要不是她家娘娘在旁边看着,估计就冲过去和南夜瑾打起来了。
“哎呀,项仙子你看,她那眼神好凶呀。”南夜瑾嘻嘻笑着,不遗余力地在一边拱火。
项晓芽扯了扯妲袂的袖子,把差点冲出去的小家伙再次压了下来。
“妲袂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
妲袂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娘娘,我才没有,我……我打不过他的。”
项晓芽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妲袂的脑袋,这才转头看向南夜瑾。
“南夜瑾,不要再欺负我家小妲袂了。”
她的声音依然温温柔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南夜瑾的笑容收敛了两分,但透着月色的眼底却依然泛着丝丝为不可查的恶趣味。
“既然项仙子都这般说了,唉……那我也只能看在您的面子上,吃下这份委屈了。”
项晓芽轻笑了一声,牵着妲袂的手来到了案桌前,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书案上的油灯。
昏黄的火苗缓缓升起,给只有冰冷月色的屋子带来了一丝暖意。
“雍王深夜寻我,可是有什么要事与我商量?”
南夜瑾见她是真的没有被自己的话语牵动心神,不由有些失落。
可失落过后,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项仙子就连杀自己的时候,心绪都不曾有过起伏,如今自己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更难牵动她的情绪吧。
“说不上什么要事。”南夜瑾慢悠悠的走到了书案前,目光从那堆绘制者‘神纹’的白纸上略过。
“北云那边传来消息,那位和自己老爹的小妾偷情的太子,前两日‘病逝’了。”
项晓芽一顿:“是北云皇帝做的?”
“谁知道呢?”南夜瑾耸了耸肩,像是对这个消息不甚关心:“说不定是刘家人自己动的手,毕竟那个太子已经废了,与其活着让皇帝拿他占太子的位置,不如提早处置了,好让下一个上去。”
“他们打定主意要让那傻子当太子?”项晓芽有些诧异。
“北云的其余势力不会反对吗?”
“他们当然不愿意呀。”南夜瑾嘻嘻笑道:“这刘氏的太子好不容易把自己作死了,这群人又怎么会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呢?如今,正想方设法扶持和他们有关的皇子上位呢。”
项晓芽看他笑容里带着的几分隐隐恶趣味,像极了一个乐子人,忽然福至心灵:“北云太子……该不会是你的人杀的吧?”
南夜瑾看向项晓芽的笑容愈发深邃,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哦,项仙子。”
虽然他的确有这个打算,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是了。
“我近来一直在处理左厢军的事情呢……”南夜瑾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您可能不知道,这左厢军不仅吃空饷严重,那些将士竟然连基础体能测试都过不了关,绝大部分人甚至连旗语和战鼓都认不全……”
“真是不敢想象北云要是打过来的话,这些人要如何抵御。”
“说不定一天都不用,整个晋关就会沦陷了吧?”
项晓芽没有接话。
左厢军的情况很糟糕她在军田那边就隐隐有所感觉了,但是旗语和战鼓都认不全……她是没想到左厢军能差劲到这种程度。
在古代没有通讯条件,旗、鼓便是战场上唯一能将决策传达给厮杀将士们的指示牌。
在人挤人的混乱战场上,大家跟着旗帜进行方向调整,跟着鼓声来确定进攻还是撤退,所以旗语和战鼓所代表的意义,是每个将士都要牢记于心的。
“这也就罢了,我这些时日查看了左厢军的战事储备,盔甲和兵器残次不全,其中一半以上是十几年前的老物件,箭矢连常备数量都不够,更别提火药储备了。”
南夜瑾摇摇头,浮夸地叹道:“马非常害人不浅啊,还好老天眼看不下去,让他早早命丧黄泉了。”
“辛苦你了。”项晓芽看着南夜瑾,真情实感地说道:“若是没有你,这晋关怕是真的要沦陷在北云人手中了。”
南夜瑾眼神微动,轻笑道:“这可未必……”
他深深地望着项晓芽,不紧不慢地说道:“项仙子可还记得上京的那位孟二小姐?”
那位疑似穿越、穿书、重生、系统持有者的妹子吗?
项晓芽点了点头:“她怎么了?”
“她很笃定,魔心菩萨便是在晋关诞生的。”南夜瑾笑眯眯地说道:“于是,迫不及待的送我与摇光过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