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项晓芽正和往常一样前往军田考察黄玉7号的成熟情况,马车就被有心人给栏了下来。
听着车外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哀求声,项晓芽只好放下手里的笔,看向面色铁青的阿雾。
“外头出什么事了?”
“项仙子不用管,不过是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罢了。”阿雾面上却带着可可爱爱的笑容,转身催促着车夫继续走。
但马车并未成功前行,倒是传来了马夫无奈的声音。
“阿雾姐,那女人躺在路中央了……”
田里的路本就狭窄,能让一辆马车同行已经是极限了,那人这般堵着,走是走不得了。
阿雾眼神一冷,对项晓芽道:“项仙子,我下去看看情况。”
项晓芽点了点头。
可阿雾这边刚下去,项晓芽就听到了女子刺耳的尖叫声。
“杀人了,雍王杀人了!救命啊,神农娘娘救命啊!”
“闭嘴!”阿雾的声音紧接着会传来,似乎堵住了对方的嗓子。
项晓芽其实也不是很想管事,这几天第五位所的玉米就能收割了,所以她现在正在规划之后要弄点啥动静来刺激app给自己发任务来着。
但如今她们正走在军田之中,周围应该有不少军户,自己的名声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阿雾。”项晓芽微微蹙眉,对着车外喊道:“别动粗。”
阿雾甜甜的应了一声,转头阴狠地看着那被她卸了下巴的女人。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掂量点儿。”
那女人额头一层汗,僵硬地点了点头。
阿雾这才把人的下巴装了回去,转头声音清脆地说道:“项仙子,我没有动粗,只是问一下这位姑娘为了拦车而已。”
项晓芽在车厢里听得有些好笑。
不愧是南夜瑾的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脉相承。
“仙子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吧!”那女子下巴被街上后,立刻眼珠子一转,拉开了嗓子眼大声喊道:“雍王残暴无德,如今在晋关城里乱杀无辜,只有您才能阻止他啊。”
项晓芽的笑容差点僵在脸上。
不是,你们啥意思啊?南夜瑾要杀你们,你们跑来找我做啥?不会真信了南夜瑾喜欢我的鬼话吧?
很显然,这位不知名的女子是真的信了。
她全然不顾阿雾那难看得要死的脸色,大声呼喊道:“仙子娘娘,您发发慈悲,救一救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吧,我的父兄还有叔伯,如今都被雍王无缘无故下了大牢,家中还有八十的祖母,被气得一病不起,我那还在襁褓中的弟弟如今也天天哭闹不休,如今只能求您大发慈悲,与雍王说……”
阿雾伸手,再次卸掉了这姑娘的下巴。
“项仙子,让你受惊了。”她低下头,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女子笑道:“不过是个胡言乱语之人,我这就见她处理了……”
“等等。”项晓芽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
那女子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了马车,便见着那马车之中走一位身形瘦削的女子被搀扶了下来。
她面上无几分血色,眼底略发青,五官长相虽然仙气但看着却一脸病容,只左眼下有一抹玉色的印记。
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农娘娘没错了。
“项仙子,这等小事不用您亲自处理的。”阿雾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恭敬地看着项晓芽走来。
“我听她哭得厉害,想必是心中有所委屈。”项晓芽笑了笑,声音轻轻柔柔,如夏日里的山风一般。
阿雾一噎,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项仙子,您莫要被她这种人给骗了,她们一个个都心术不正的。”
“阿雾,你不要这样想呀。”项晓芽当然知道这些人不正常。
卫所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特别是自己在的这个第五位所,孟管事虽然不说是护得跟铁通似的,但想进来还是需要一些门路。
这女子穿着打扮与军户们格格不入,她到底是如何躲过卫所里的那些眼线,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的车前呢?
毕竟军田这么大,自己的路线可不是固定的。
项晓芽心中思绪翻涌,但与阿雾对话时面上的笑容却温柔极了。
“阿雾,这世上还是好人更多的。这位姑娘不惜潜入卫所之中,千方百计打听到了我的行踪前来寻我,定是有天大的冤情才是。”
她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那张大着嘴巴的女子,道:“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甚,家住何方?你又要我如何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