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之还没完全恢复冷静,却敏锐的抓到了破局的关键点,当下就用悲愤又委屈的表情看向了端坐着的项晓芽。
这位仙人似乎因为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而有些虚弱,孟溪之却管不了这么多,对着项晓芽举手发誓道:
“项仙子,我向你发誓,这些一切都我没有关系,全是他们擅作主张利用我,我是无辜的。”
项晓芽觉得自己有点小看孟溪之了。
这男人油腻归油腻,但是审时度势的本事倒是不差。
对自己这个‘仙人’发誓,在这种混乱又百口莫辩的情况下,比费尽心思解释要有用得多。
她当然知道孟溪之在这件事情上是无辜的。
毕竟,没有正常人会带着一盒子火药在身边……她除外。
她的火药都在空间里放着,安全得很。
“项仙子,你……你说句话啊。”孟溪之发了誓,却半天没有得到项晓芽的回应,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
项晓芽正为目睹了一场杀戮而‘身心不适’呢?闻言‘虚弱’地对着孟溪之笑了笑,道:“孟公子放心,你是南夜瑾的表弟,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孟溪之表情一变,立刻喊道:“项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不信我吗?”
他后退了两步,眼睛无意识的划过了自己身上的鲜血,忽然脑海里打开了一个开关。
“呵,原来如此……倒是我小看南夜瑾了。”
孟溪之冷笑一声,一双原本藏着委屈的眼睛此刻转为憎恶。
“项仙子,你怕是搞错了一件事吧?”
他站起身,扫视了周围人群一眼,高昂起了头颅。
“此事本就不该怪我,我不过是担心你今夜受到惊吓这才好心来给你送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让你的婢女对我的人下手,这才让我带来的下人误会选择了动手……”
他讽刺地看着‘虚弱’地项晓芽,眼底是高傲的鄙夷。
“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吧?怎么?南夜瑾终于忍不下我,打算对我下手了?”
项晓芽看着面前孟溪之一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模样,掩嘴轻咳了一声。
“孟公子,你可知你的‘药盒’里装着的是何物?”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一点攻击性,倒是衬得孟溪之有些嚣张。
“哼,还能是什么?这可都是我自上京带来的顶级金疮药,这可是太医院首亲自研制,就连南夜瑾也拿不到的好东西。”孟溪之冷哼一声,心中认定了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设计。
项晓芽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孟公子,这里面是火药。”
她说道:“其分量,足够让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尸骨无存。”
孟溪之表情一僵,下意识地喊道:“不可能!”
他带来的盒子并不大,若要达成项仙子口中那种效果,那火药必须是军中管制的那种才行。
马非常还有事求着自己呢,他哪儿来的胆子对自己下手?
项晓芽轻叹一声:“你若不信,可以亲自查验一番。”
怎么查验?当然是找个空地让他亲自感受一下这盒子火药的威力呀?
至于结果会不会尸骨无存,关她什么事?
项晓芽的表情诚恳,一时间让人无法分辨她是真心实意这么打算,还是在开玩笑。
孟溪之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眼珠子一转,忽然露出了一脸浮夸的震惊之色。
“竟……竟然是这样吗?”他像是一个被欺骗了的无辜之人,摇晃着身子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抬头看向了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一边的马娇娇。
“是你!”他满脸写着被欺骗后的悲愤,怒视着马娇娇:“阿娇妹妹,我将你当做亲妹子疼惜,却不想你爹竟然要这般陷害我!你……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
马娇娇瞳孔一缩:“溪之哥哥,你说什么呢?”
“项仙子,阿张和这些下人,都是马非常安排给我的。”孟溪之压根不搭理她,反而扭过头,一片悔不当初地对着项晓芽苦笑道:“我……我这次来晋关本来就是瞒着家里人,是马非常主动接近我,吃床住行无微不至,我竟以为他是真心待我。”
“没成想,他竟然是想要利用我。”孟溪之长得不错,此刻摆出一副被信任之人背叛后的绝望,倒是很容易引起不知内勤的寻常女子多余的同情心。
可惜的是,这一屋子五个女子,没一个属于‘寻常’的范围。
于是,孟溪之的表演没能打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