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玉的鼻子有些发酸,眼中似乎也有泪水要盈满而出。
“项仙子,您……您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这有什么好怪的。”项晓芽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存在,作为孙如玉,不管是我还是其余人,都不能指挥你去做什么。”
孙如玉愣了一下。
项晓芽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笑道:“好了好了,你这次跟着孟管事来明悟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方便和我说吗?”
孙如玉回过神来,立刻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项仙子,我有东西要交给您。”
说着,她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看到信件的一瞬间,项晓芽就觉得有些牙疼。
“项仙子,袁哥他没死!”
孙如玉双手捧着那封信,面上的表情是庆幸之中又夹着由衷的喜悦,像是一个想要对自己信赖的长辈倾诉自己对象有多好的傻孩子一般,期待无比地说道:
“他这些时日一直潜伏在马非常的身边,这一次,他冒险送来了马非常杀良冒功的证据,让我转交给您。”
项晓芽忽然有点后悔让孟多金先去处理池子的事情了。
她并未第一时间接过那封信件,而是握住了孙如玉的双手,轻声问道:“这件事情,你与雍王那边的人说过了吗?”
孙如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道:“这信是今天早上袁哥托人送到我手里的,我……我已经和孟管事说过,他才同意把我带上。”
南夜瑾是昨天走的,信今天就送到了孙如玉的手里,那袁易选的时机倒是有趣。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确定要交给我吗?”项晓芽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信交到雍王的手中,会更管用的。”
“没关系的,我……我信您!”孙如玉紧紧地盯着项晓芽,有些羞涩地说道:“而且,袁哥也说娘娘是天下最好的神仙,一定会维护正义与公平的。”
哎呀,这可就难办了。她这人连善良和大度都是伪装出来的,更何况所谓的正义和公平呢?
项晓芽面上微笑不变,伸手接过了那份信,却并未拆开,而是对孙如玉道:“既然如此,那这信就由我先保管了。”
“对了,我可以拆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吗?当然,这并不是不信任袁易的意思,只是……若我要插手此事的话,还是想要对现在的情况更加了解一些。”
孙如玉没有犹豫的点了头,道:“项仙子,如果是您的话,随便看也没有关系。”
“嗯,多谢你的信任。”项晓芽笑着说完,便揭开信封,取出了里头两张写满了黑字的信笺。
信件内容和那封血书大同小异,通篇都在描述马非常的所作所为,这些里头最关键的一点,是一本‘账册’。
据他信中所言,马非常之前为了让王家帮着隐瞒那位‘柳公子’的病情,将王家参与‘杀良冒功’分赃的账册按要求分批次送回王家。
当时,从两个月前开始,他送回去的‘信件’就再也没能顺利抵达王家,就连送信的使者,也都陆陆续续的传来了死讯。
项晓芽手指在‘信件’二字上摸索而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被遗忘已久的玩意。
李夫子的那份信。
那一天的南夜瑾明明是追着它而来的,事后却反而将它留在了自己身边。她本来还想问一问这玩意是做啥的,但后来把它丢到储物空间之后就顺理成章的忘了个干净……
现在想来,那极有可能也是马非常送回王家的‘账册’中一部分了。
至于南夜瑾为什么要放在自己手里,项晓芽猜,对方应该是想让自己这个‘仙人’帮着保管。
毕竟,他身边可还有一个封崖在盯着呢。
这些证据都是纸质的,想要销毁简单的很,倒是放到自己的空间里,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就算知道在自己手里也没用……
啧,这一个个人精,把她当仓管了是吧?
项晓芽收敛全部心神,将信件重新折叠好,塞回了信封之中,然后将它顺手塞入了空间里。
孙如玉见状,悄悄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了喜悦之色来。
项仙子果然收下了那可以作为证据的信件,这样一来,那些觊觎证据的人就不能得逞了吧?
“多谢项仙子。”她走上前盈盈下拜,双目注视着项晓芽,露出了炙热的光芒:“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与袁哥没齿难忘。待此件事了,您想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