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内侍打扮的人撑着蕉叶伞站在车辇前面等着,随后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子先从车辇中走了出来。
此人便是现任的鲁王刘光。
刘光的父亲是汉景帝的第四个儿子刘余,当年七国之乱被平定后,为了保证齐鲁两地的安全,汉景帝就册封了刘余为鲁王。
刘余于元朔元年的时候过世了,刘光就继承了王位。按照辈分来说,这个鲁王算是刘璃的堂兄。
刘光走下马车后,转头对着马车里的人道:“阿璃妹妹,下车吧。”
刘璃:“……”
桃枝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出来,稍稍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淋着雨的真公主,她一惊。
之前桃枝假扮公主路过交阳县的时候,一直坐在马车里并没有露面,所以这也是交阳县令第一次瞧见“东海公主”。现在总算目睹了公主的真容,交阳县令冒着雨,带着身后的衙役给公主作揖行礼:“下臣拜见鲁王,东海公主。”
后面的衙役都跪伏了一地,鲁王刚想邀请桃枝进县令府,桃枝却直接避开了他,冒着雨向刘璃的方向走来。
骑在马上的骑兵也纷纷下马,由副将带领着纷纷单膝跪地,“拜见东海公主。”
鲁王和交阳县令顺着骑兵们拜见的方向看去,就连他们以为的“东海公主”也跪下了,他们在拜一个全身湿透,看上去很是狼狈的女子。
交阳县令见到这样的情形,倒吸一口凉气,胖胖的身形险些没有站稳。
这个小美人是……是大汉的东海公主?!
刘璃抬手将桃枝扶起来,随后缓缓的下令道:“将这位交阳县令拿下,他欺压百姓,克扣朝廷赈灾粮,对本公主不敬。通知下去,明日午时枭首于市。”
交阳县令直接傻眼了,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然后跪着匍匐向刘璃爬来:“公,公主饶命啊。”
在他要靠近刘璃的时候,陈非直接抬脚将他给踹开了。
县令见求公主不行,转头抱住鲁王的大腿:“主上,主上救我,我之前也不知她是公主,若是知道我哪里敢冒犯?主上,你救救我!呜呜呜。”
刘璃冷冷看去,开口道:“鲁王,你若是替他求情,那本公主现在就上书父皇,到时候父皇发怒了,你这王位恐怕也不保了。”
刘光现在还有点蒙圈,想不明白到底有几个东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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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阳县令以及那些恶仆都被抓了起来,县令府自然就成了刘璃暂时休息的地方。
府中的婢女战战兢兢的面对着几位大人物,大气也不敢出。刘璃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现在急需一身干净的衣服。
桃枝连忙道:“公主的衣服都在车辇里,干净着呢,奴婢叫人帮公主取来。”
刘璃点点头:“好。”顿了顿她又道:“记得将车上的创伤药也拿来。”
桃枝微惊:“公主受伤了吗?”
“我没受伤。”刘璃蹙了蹙眉道:“是陈非受伤了。”
桃枝招呼来两个婢女烧了点热水来给刘璃洗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随后桃枝还很贴心的帮刘璃将头发给擦擦干。
“奴婢终于不用扮成公主了。”桃枝松了一口气道:“这几日假扮公主,奴婢睡觉都不安稳,总是提心吊胆的。”
刘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抿唇,扬眉道:“这一趟,还好带你过来了。”
头发差不多干了,刘璃起身道:“桃枝,你留下先将这个房间收拾一下,我去看看陈非。”
“诺。”
陈非就在隔壁的房间,此时他也简单说的清洗过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刘璃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得到陈非的允许后,她握着手里的瓷瓶走了进去。
陈非转头看着走进来的公主,突然单膝跪地向她请罪:“公主,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害公主陷入危险。”
刘璃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我没有怪你,起来吧。”
“是臣没有保护好你。”他不愿意起来:“请公主责罚。”
“我都说了没有怪你。”刘璃鼓了鼓唇道:“你为了保护我,不是也受了伤吗?”
她说着,将手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我看见那些恶仆打了你好多下,你将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我帮你上药。”
陈非一愣。
刘璃催促道:“别愣着呀,给你上了药后,我还要去见鲁王,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
他只停顿了须臾,便倏地站起来解开了穿在身上的外衫,露出了他伤痕累累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