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伸手接过剪刀,指尖的颤抖暴露了他此时并不冷静的心。
荀熠提醒:“你剪的时候小心,不要碰到箭羽。”
刘彻的神经紧崩着,下手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最后将阿娇肩膀那一块的衣服全部剪开了,露出了她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记得,阿娇是最怕疼的。
荀熠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匕首,放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走到阿娇身边,就要对她动刀。
刘彻厉呵一声:“你要做什么?”
荀熠:“。”所以他刚才就应该将他赶出去!
“我要帮她拔箭啊。”荀熠皱着眉,沉声道:“夫人,你若是觉得我要害他,可以不要我来救。但你若是信任我,就乖乖闭嘴,不要打扰我。”
刘彻:“……”
他深吸一口气道:“抱歉,是我太紧张了。”既然阿璃这么信任他,他如今也只能相信这个男人了。
阿娇若真的出事了,朝中必然大乱,到时候恐怕自己也回不了长安了。
荀熠用匕首挑开箭羽周围的血肉,而后握住了箭羽的一端,用力将箭羽拔了出来,阿娇的伤口再次崩血。
“药。”荀熠说了一声,后面早就准备好了草药的阿诚将研磨好的药粉递给了他。
荀熠将药粉抹在阿娇的伤口上,不一会儿功夫,血止住了。
荀熠开口道:“我已经让燕儿去煎药了,等会儿送来喂他喝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
刘彻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词,可偏偏面对此情此景他无能为力。他垂眸看着脸色惨白的阿娇,缓缓的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不会有事情的,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荀熠站在刘彻身后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收回目光带着阿诚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众人都守在这儿呢,看见荀熠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刘璃倏地跑过来,紧张的看着他:“荀先生,我阿父怎么样了?”
荀熠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安抚道:“箭已经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之后你父亲可能会高烧,等退烧之后应该就没事了。”
刘璃下意识问:“那需要点什么药吗?”幸好她有系统,什么药都可以兑换出来。
“我已经让燕儿去煎药了。”荀熠道:“你不用担心。”
“好吧。”刘璃轻轻的应了一声。
荀熠道:“我去看看燕儿药煎好了没。”
看着荀熠离开的背影,一直到这个时候,刘璃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慢慢的松懈下来,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公主,你没事吧?”好在陈非伸手接住了她,将她稳稳的抱住,才没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在地上,失了形象。
刘璃埋头进陈非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了,心里也莫名的觉得难受压抑,只想发泄出来。
陈非低头,轻轻的将哭泣的刘璃揽在怀里,然后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站在一旁的几个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思各异。
霍去病倏地握紧了拳头,英挺的剑眉蹙在了一起,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不爽快。她遇事向来沉着冷静,还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态过。若当时自己没有骑马离开,或许陛下和她都不会遇见危险了。
赵破奴听见公主的哭声,急得原地打转,他现在恨不得将那两个刺客活口暴揍一顿。这样想着,他人已经跑出了出去。
桑迁同样蹙紧了眉,目光落在陷入陈非怀中的刘璃,他压下心中的异样,开口道:“公主,那两个刺客是不是要审问一下,问出幕后主使?”
听到桑迁的声音,刘璃逐渐找回了理智,她止住了哭泣,从陈非的怀里退出来,抽噎着转头看向桑迁。
因为刚刚哭过,她的眼珠子都红了,看着叫人心疼。
刘璃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开口问:“那两个活口在哪里?”
桑迁道:“卫将军已经将那两个人送去了郡守府,现在应该能审问出一点结果了。”他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哭了。
刘璃的目光沉了沉,转头看向陈非道:“陈非,你让亲卫队都过来,保护我父皇母后的安全。”
陈非抱拳道:“诺。”
她又看向桑迁:“桑迁,你和我去郡守府。”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朔方城刺杀天子,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桑迁点头:“好。”
原本靠在墙边的霍去病倏地站直了身子,他追问道:“那我呢?”
你给其他人都安排了任务,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