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还真被自己给说中了。
想到卫青和那些士兵都还在外面打地铺,刘璃连忙戳戳刘彻道:“父皇,要不要将卫统领他们叫进来避雨呀?”
说着就有几滴雨直接滴在了刘璃的脑门上,刘璃微微仰头,就看见屋顶好像被吹出一个洞来,雨水直接往家里灌了。
“轰隆!”雷声接踵而至,仿佛要将人间炸了一样。
这次的风雨又大又急,他们这个屋子显然已经不能呆了。刘彻抱着刘璃从床上下来,双脚刚落地,他才发现屋子里好像被水给淹了。
大武家的孩子似乎被雷声惊醒了,但是哭声很快就被淹没在雨声和雷声中。大武和弟弟小武从床上爬起来,趟着水走到门口,邀请在屋外淋雨的卫青等人先进屋避避雨。
最后几个人一同挤在狭小的屋里,看着家里的水位上涨,睡意全无。这个家里的一些东西,基本上都被水给淹没了。
因为家里到处在漏雨,连被褥都被淋湿了,根本没办法再入睡了。
一直到天际微微亮,外面的雨才逐渐停歇下来。刘彻和刘璃几乎是一夜未睡,坐在床边等着雨停,整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天亮雨停了,大武请卫青等人帮忙,将家里的积水给清出去。卫青等人也不推迟,主动帮忙干活。
大武见卫青如此娴熟的动作,憨声道:“大兄弟,你们是不是从瓠子口那边过来的呀?”
因为不便暴露身份,卫青便点头说是。
大武打开话匣子:“我猜就是,今年你们瓠子口那儿是不是又决堤了?往年就有好多瓠子口的流民来长安,没想到今年叫我碰上你们了。”
小武插嘴道:“我听里长说,去年这个时候瓠子口决堤,天子安排了好多人去修筑河堤,当时里长不是还来村里征兵的么?隔壁二狗听说有铢钱拿,就报了名走了。结果呢,都一年过去了,他都没回来。”
他们说的便是一开始河决瓠子口的事情,刘璃在一旁听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大武一边往外泼积水,一边道:“决口年年修,年年都会被黄河冲垮,指不定是那边的人得罪了河神,所以河神在惩罚他们。天子陛下为什么还要安排那么多人去修筑河堤呢,感觉有点浪费财力。”
听着大武说的话,卫青的动作一僵。
刘璃悄悄转头看了看刘彻不太好的表情,她连忙道:“按你这么说,那昨天晚上的大暴雨,是因为你们村子里有人得罪了雨神吗?”
大武一听,竟然觉得有道理:“回头叫俺母亲给雨神祭点东西,让雨神保佑一下家里,下次下雨可别再将咱家屋顶给掀了。”
刘璃:“……”虽然很无语,但是刘璃也知道并不能怪这些人的愚昧无知。
其实在经过去年大半年的修筑河堤,加上今年春汛来临的时候,刘璃特意提醒了郑当时,再去加固加高一下河堤。
所以今年非常幸运的,黄河并没有决口。只是大武小武久居深山,恐怕也不曾了解过外面的世界吧。
昨夜的大暴雨让村里几十户人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有些人家整个屋顶都被风给吹跑了,现在正忙着修补屋子呢。
武家的屋顶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漏洞,一个士兵爬上去帮着武家将屋顶给修缮好了,这么一忙碌就到了中午。
刘彻本准备就此告辞离开,结果就听说因为昨天的暴雨,出山的路被堵住了。
村里的里吏正安排人去修路呢。
卫青请示了刘彻之后,带着两个士兵去村口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尽快将出山的路修好,他们才能离开。
大武的妻子小慧则跟着婆婆一起将被雨水浸湿的被褥拿出来晒干。
刘璃和刘彻父女两人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忙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武婆婆一脸愁容道:“麻烦喽,家里的一袋面粉昨天都被水给泡了,这几天都没粮食了。”
真是偏逢屋漏连夜雨。
出山的道路还没有通,大家伙不免还要在武家住着。现在是夏天,就算睡在外面也没什么事情,关键是这么多人是要吃饭的。
陈非想了想,转头看向刘彻和刘璃,小声道:“小君,不如我带一个兄弟去山上看看,猎几只兔子来吧。”
刘彻微微颔首,算是允了。
陈非拉着霍去病一起上山,将一个看上去还算强壮的士兵留下来保护皇后和公主。
武家的大女儿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她的臂弯里还挽着一个篮子:“我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菜,挖一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