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的宫女见状连忙跑回去向太后禀告这件事情:“太后不好了,皇后要仗责修成君的公子。”
王太后一惊:“什么?快让她住手。”
一屋子的人闻讯而来,刘陵和金娥一左一右扶着王太后。这边仗刑的板子已经准备好了,修成子仲被压着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准备受刑。
“住手,给我住手。”王太后怒声赶到。
修成子仲看见王太后来了,嚎叫着:“外祖母救我!”
“你们放开他,这是要做什么?”王太后开口命令。
那些侍卫看向刘彻,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刘彻冷声道:“今天这五十仗必须打,就算是母后来了也一样,行刑。”
这些侍卫都是期门军中的,是刘彻让阿娇调来为他所用的,他们只听从天子的命令。如今奉天子命令保护“皇后”,自然只听“皇后”的。
王太后怒极:“陈阿娇,你让他们住手!”
刘彻不为所动,执意要动刑。侍卫收到“皇后”的命令,扬起板子打在了修成子仲的屁股上。
修成子仲立马鬼哭狼嚎了起来。
“陈阿娇,你居然敢违抗我的话?”王太后气得牙痒痒,亏她之前还觉得“陈阿娇”变了很多,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原形毕露了。
一旁的金俗更是跑过来跪在了阿娇面前:“皇后恕罪,子仲还是个孩子,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惩罚我好了。”
刘彻眯着眼睛看着金俗,冷冷的说道:“慈母多败儿,修成子仲会变成这样,长姐你也有责任。”
金俗一时噎住。
王太后看见自己女儿下跪,心里更是难受,她拂开金娥和刘陵搀着她的手,直直的走向“陈阿娇”而后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这一声响,让长信殿前的空气都凝住了。
刘彻对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防备,这一巴掌下来,他整个人向一侧偏倒。幸好有芙蕖在一边扶住了他,不然就摔倒了。
可即使是这样,刘彻还是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撞到了芙蕖。
王太后厉声道:“陈阿娇,吾还没有死呢,这个长乐宫还容不得你在这里作威作福!”
刘彻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他的表情越发阴鸷:“母后怎么都不过问修成子仲究竟做了什么?您一味的护着他,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今日就是在替母后,替长姐教训这个畜生。”
眼前的“陈阿娇”身上的气势太过凌厉,仿佛是天子上身了一样让人不敢再放肆。
王太后也被他给震慑住了。
“继续打,五十仗一下都不能少。”刘彻转头命令侍卫。
在修成子仲被打到二十三下的时候,刘彻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他倏地抓紧了芙蕖的手臂,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芙蕖,我肚子疼……”
芙蕖大惊,连忙抱住刘彻的腰:“小君你怎么了?”
刘彻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在发颤,已经快站不住了,最后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芙蕖惊呼:“传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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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接到刘彻在长乐宫晕倒的消息时,急急忙忙的便乘着御辇过来了。刘彻暂时被安置在长乐宫的寝殿中,太医已经过来为他诊脉了。
“怎么回事?皇后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阿娇的目光扫向跪在殿内的宫女,最后看向一旁的王太后。
王太后的表情有些尴尬,好在太医这个时候开口道:“陛下,臣已经为小君施了针,小君暂时无碍了。但经过臣的诊脉发现,小君脉象极其不稳,切记不可再如此动怒,危及腹中皇子。”
阿娇听太医的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皇后是被气晕过去的?”
太医只能用非常学术的话道:“怒急攻心,肝火旺盛。”说罢,太医下去为刘彻熬药了。
床上的刘彻还没醒来,阿娇转头看向王太后,语气也不怎么好:“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朕说清楚。”
王太后还是想保外孙,便道:“阿娇不知为何要仗责子仲,吾不过是说了他两句……”
阿娇又岂会听不出她的隐瞒,冷峻的面容越发黑沉,她看向一旁跪着的芙蕖:“芙蕖,你告诉朕。”
芙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阿娇,阿娇听罢冷笑一声,看向王太后:“母后,你的好外孙好大的胆子,都调戏到朕的皇后身上了。这样你都还要护着他?以后是不是还想让朕将皇位也让给他坐一坐呀?”
王太后听到儿子说出这话,倒吸一口气,脸色巨变:“彻儿,你怎么可以对吾说这样的话?你……你……”说着,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