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闭上眼,余光往下一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顿时惊恐的瞪大眼睛,伸出手去推陆闻野。见他不为所动,急得都上脚了。
“陆闻野,你儿子!你儿子还在屋里面!”
男人混沌的大脑因为她尖锐的声音清醒了一分,低头一看,只见两人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条狗,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汪呜!”
麻麻你好呀!
陆闻野:“……”
“我……”他张嘴刚想说什么,结果汹涌的情潮瞬间将他淹没,脑海又陷入一片浆糊。
他弯腰把怀里的人抱起来,直径朝床上走去。
江枳手忙脚乱的去摇晃他,“你醒醒啊,你儿子还在屋里呢!”
陆闻野将她丢在床上,声音哑得不像话,“一条狗而已。”
这是普通的狗吗?
江枳在心底泪流满面。
这明明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狗。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不行,你至少得让它出去。”
陆闻野低头,铁牛抬头。
“嗷呜?”
麻麻不带我玩了吗?
男人此刻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眼尾甚至都泛着猩红。
他弯下腰,揪着狗子的后颈,想把它提到房间外去。
修长的手指陷进厚实的皮毛里,然后用力……
再用力……
实心的煤气罐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闻野:“……”
江枳:“……”
虽然情况不太对,但是很想笑怎么办。
汗水濡湿了男人眼睫,呼吸间都是灼热的味道,他直起身子,难耐的喘了口气。直到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眼里只有床上的人。
昂贵的西装被他暴力的扯开,领带和袖口散落了一地。
江枳紧紧的靠着墙,咽了咽口水,“等等!”
她扭头朝站在门边的皇甫铁牛道,“铁牛,爸爸妈妈有事要做,你先出去。”
“汪!”
它才不出去呢,它也要和爸爸麻麻玩。
这世上没有融不进去的游戏,只有不勇敢的狗狗。
皇甫铁牛在门边观察了一会,见麻麻的衣服都快脱完了,开始要爸爸脱衣服了,它知道,它的机会来了。
门口的实心煤气罐蓄好力后,一个猛冲,直直的朝陆闻野的怀里扎去。
“嗷呜呜!”
麻麻铁牛来啦,带铁牛玩啊!
江枳见这熟悉的起跑姿势一股不妙的预感顿时涌上她的心头。
“等等!”
砰——
……
世界安静了。
……
江枳从床上爬起来,朝下面看去。
铁牛有些心虚的从陆闻野怀里爬起来,而男人则安安静静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枳两眼顿时两眼一黑。
“皇甫铁牛,你要谋杀你亲妈啊。”
下午的别墅又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当中。
医生第一次上白班,还有点不适应,但好在业务能力还是杠杠的。
“还好没什么危险,他应该是被重物撞到后又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柜子才晕的,至于他中的药,我给他打了一针,估计没什么事了。”
“不过我很好奇……”医生摸了摸下巴,“究竟是多重的东西才能把总裁给撞成这个样子。”
江枳默默低头,看着脚边趴着的煤气罐无语凝噎,并决定回去让小煤气罐减肥。
“是你发现的总裁?”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江枳脸上。
江枳脸不红心不跳的任由他看,“我进去的时候总裁就已经晕在地上了,吓得我连忙叫管家。”
“可是你不是后厨的女佣吗?怎么会进到总裁的房间?”
“是这样的……”江枳道,“你们也知道,总裁很喜欢我儿子,动不动就叫我儿子去找他玩,今天我就是送我儿子过去的。不信的话等到总裁醒了你们可以问他。”
事情就这样暂时揭了过去。
煤气罐自知理亏,在陆闻野昏迷期间一动不动的趴在床尾守着他。
守着守着自己就先睡了过去,睡着的煤气罐一点都不老实,翻来滚去的,狗头拱到陆闻野胸口,压着他睡得老香了。
陆闻野是硬生生被压醒的。
他甚至做梦梦见自己成了孙悟空,被五指山压得死死的。一睁开,一个狗头抵在他胸口。
陆闻野:“……”
又一次感觉到了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他艰难的伸出手推了推狗头。很好,一动不动。
“皇甫铁牛!”
陆闻野咬牙切齿。
皇甫铁牛后背一凉,放弃了梦里面的大骨头,醒了。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黑着脸的陆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