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款他叫不出名字的洗衣液, 蝴蝶兰香味的。
这个季节,蝴蝶兰的花期已经过了。
那是开在他心上的蝴蝶兰。
江枳在他前面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蹲着,房间太狭窄了,所以她高大的身躯看上去有些佝偻。
不过她没在意,而是将在她面前摇着尾巴的狗举起来,“来,叫爸爸!”
“嗷呜!”
江枳满意的摸了把狗头,“乖儿子!”
说着又往临时的狗盆里倒了点狗粮。
狗粮是她在楼下的大超市里买的,最贵的那款, 刷的是她全球限量的黑卡。
陆闻野无奈道,“它已经吃过东西了,再喂就撑了。”
江枳这才依依不舍的停止了一腔泛滥的父爱。
她拍了拍手, 站起来,端详着陆闻野。“还好, 我看着也没瘦嘛。”
他是没瘦,可江枳却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不用想, 陆闻野也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又练回来的腹肌又没了。
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 江枳心领神会的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 “你也知道的,心爱的人离我而去,我的这个心啊,疼得哗啦哗啦的,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所以胖那么一两斤是在所难的事。”
陆闻野凉凉道,“是指你八二年的可乐吗?”
他没什么感情的补充,“那的确是非常能让人麻痹伤心的东西呢。”
江枳:“……”
那不然怎么能叫快乐肥宅水?
她坐到陆闻野旁边,好兄弟似的勾着他的肩膀,“怎么?陆少看样子不是很欢迎我啊?”
猛然间的肢体接触让陆闻野有些不适应,特别是江枳用自己脸说出这么轻挑的话的时候,更让他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往旁边挪了挪,江枳又紧跟着贴过来。
沙发本来就不大,只能勉强够坐两个人,再挪也挪不到哪里去。
江枳又伸手去够他,“你躲什么呀,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陆闻野腾出一只手撑着沙发边缘,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看向江枳时明显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江枳,你是故意的吧?”
这话说得……
江枳怕他掉下去,主动往另一边挪了挪,伸手把他拽过来。
“我什么故意的,你这人真的是……我怕你想我,特地偷偷摸摸瞒着板子跑过来,结果呢,你见了我就跟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陆闻野只是道,“你别用这张脸跟我说话。”
“这张脸怎么了?”江枳摸了摸自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多帅啊,我愿意用这张脸跟是说话是你的福气好吗?”
陆闻野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福气。
江枳又把脸凑过去,“你昨天你让我亲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陆闻野张涨红着脸,“昨天只是……只是……”
只是他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眼底看见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脸。
可江枳根本就不管他说什么,把他的脸掰过来,压着在脸颊亲了一口。
然后感叹,“水仙还是当面搞比较有意思。”
陆闻野:“……”
少男怀春的心在此刻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他的盛夏不仅来了,还带着让他招架不住的热情,他被这热情烤得两面金黄,外酥里嫩,差点馋哭隔壁小孩……
哦不……
隔壁小狗。
干完饭的修勾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两人中间,看见江枳亲陆闻野的时候特别激动的仰着狗头。
“呜呜!”
是亲亲哎!它也要亲亲!
陆闻野一把推开了它,并告诉它这是另外的价钱。
江枳捞起被推开的修勾,揉了揉它的头,叹气。
“既然有的人不想要,那我的亲亲只能勉为其难的送给我的好大儿了。”
陆闻野铁青着脸。
“江枳!”
江枳顿时抱着狗笑得乐不可支。
只有被江枳□□了亲亲也没换回来的修勾疑惑的歪了歪头。
不是说好了要给它亲亲吗?亲亲呢?
哦,它冷血的麻麻不仅自己不亲它,还不要别人亲它。
兜兜转转,只有小狗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江枳买的那包狗粮只能解决燃眉之急,根本就满足不了养一条小狗的全部需求。
下午的时候,两人又出了门。这次没有狗,只有他们俩。
江枳走在他前面。
明明是秋天的季节,她像不怕冷一样,只穿了件运动短裤,上面套了件简单的T恤,头发早上被帽子压塌了也没怎么在意,好在他的发质是那种不容易塌的,随便抓了两把又恢复挺翘。整张脸干干净净的,眼底泛着舒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