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辞宁心里害怕,委屈,另一方面的愤怒,她已经让了位置给姐姐,逃离到了另外一方,为什么他要来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羞辱她?她狠心攥紧手里的针扎了严韫。
没有想到第二日他又来了,唇上的疼痛尚且没有散去,男人的步步紧逼叫她心生忧恐,“他跟我说了许多话。”
香梅半趴在沈辞宁身旁静静听着。
“他说他把姐姐给赶走了,还说他一开始便是想娶我的,不来接亲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事情忙碌腾不开手,又说冷落我是他的错....还说....”
说娶她不是出于男人的责任,还说了在查当年的事情。
为什么要说这些。
“他又来哄我了。”沈辞宁神情微有呆滞。
“之前在严家,他便是这样,叫你心灰意冷又给你点甜头尝尝,好叫你吃了甜头,乖乖听话,安分守己。”
或许是这一次,她闹得有些过,严韫觉得哄不好她了,便想着多下些功夫。
她曾经那样祈盼能和严韫相夫教子,和和美美,在她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万念俱灰,不想要这些的时候,孩子有了,严韫来跟她说这些。
若是她跟他回去,将来必然重蹈覆辙。
沈辞宁已经不想再过那样百般隐忍的日子,她已经厌倦,恐惧。
“小姐....”
香梅见她低头捂藏脸,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指缝当中溢出水光,便知道她又在偷偷哭了。
香梅默默在后面给沈辞宁拍抚着后背,无声哄着她。
“小姐莫要哭,您既觉得之前百般委屈,便换一种活法?严大人那头,您跟他说清楚便好了。”
沈辞宁闷头躲着哭了一会,露出湿漉漉的小脸, “我害怕,香梅。”
严韫今日看着她的眼神,还有前天亲她的势头,都叫她无比的惊慌失措,总感觉她无法逃离,“若是他知道了肚子里的孩子...”
“不行,我不能叫他知道。”
若是严韫知道她有了身孕,是他的孩子,他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将她给带回去,困在严家生孩子。
一想到严家,想到严凝尖酸刻薄的嘴脸,董氏虽待她好,可从未替她出头过,严凝每次讥讽她,董氏不过都是不痛不痒申斥几句罢了。
“奴婢前听下面的人嚼闲话,是关于您和浔公子的。”
沈辞宁吸着鼻子,带着鼻音说,“什么闲话?”
“下面的人说,霍大人想撮合您与浔公子的亲事,让浔公子照顾您和孩子呢。”香梅听见了,是想着过几日与沈辞宁说。
“什么?”她想起今日霍浔当着她的面子说起的未婚妻三个字。
原来是因为舅舅在私下与他说过。
“我这样无依无靠的残花败柳,如何能配霍浔哥哥。”
香梅不许她妄自菲薄,“小姐别胡说贬责自己,您在奴婢心里是最好的。”
见她神情悲戚,香梅逗她笑说,“小姐您美貌绝伦,下面的人都夸小姐呢,说您性子好,样貌也生得美,当称为谭江第一美人。”
“若您都要这样贬责自己,叫奴婢如何自处?”香梅可了劲逗她,总算是惹得她破涕为笑,边擦眼泪边哭。
“奴婢想,小姐若是不想让严大人知道您腹中的孩子,又想叫他不要纠缠,不如就应允了与浔公子的亲事?”
“不行,若是消息走漏出去,霍浔□□后还怎么议亲事。”霍浔待她不薄。
“可小姐眼下困局难解,严大人那头又不肯善罢甘休,再过一段时日,您的肚子大起来,可就瞒不住了。”
“您要是不想耽搁浔公子,不如请他与您做一场戏?瞒过了严大人,等他离开了谭江,您再想办法脱身?”
此法虽然损了些,但不得不说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严韫短时内,恐怕还不会离开。
“小姐快些睡吧,明儿您眼底的乌青又重了,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再说?”
“或者您睡不着便想想奴婢与您说的法子可还行?”
沈辞宁躺下后,又是一夜未眠。
思来想去,她觉得香梅说的法子可行,就是霍浔那边不知该如何?
霍旭白日里有事出去一直未归,“父亲派人传来口信,多年至交好友有事需要前去帮忙,事态紧急父亲离开了谭江,不能及时回来了。”
“不过辞宁妹妹宽心,父亲将暗卫一应留在了府上,有我在此处,定然会护得辞宁妹妹周全。”
“谢谢霍浔哥哥。”她低声道。
用膳时,沈辞宁多番看向霍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