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目光在马车上停留许久, 霍浔身子不动身声色往那边挪去,他身后的随从也屏息手碰到腰侧的刀尖。
好在下一瞬,男人收回了视线,饶有兴味看了一眼霍浔,带着人进了客栈。
霍浔看着他的背影,“......”
“辞宁妹妹没事了,不用担心。”
沈辞宁听到了男人离开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心下依然不能放松一路惴惴不安,到了客栈后,香梅带着沈辞宁上去睡了。
霍旭见她脸色不对,询问出了何事,霍浔将遇上严韫,险些叫他看出来的事告知了霍旭。
“方才若是动起手来,纵然旁边有不少近卫,儿子仍然没有把握能带着辞宁妹妹全身而退。”
严韫此人深不可测,听江湖里的人说了,接到刺杀严韫的单子,给的赏金数目庞大,心动的高手前仆后继,没有一人成功。
严韫毫发无伤,接到单子的人次日横尸荒野,面目全非,足见严韫的厉害。
霍旭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今夜就走?”
“儿子听父亲的。”
“辞宁妹妹吓得不轻,恐怕今夜亦不能安眠。”
最好的便是今夜就走,若是严韫回过神,他的人查出来了,泉南都是他带来的人手,那时就不好办了。
“嗯,今夜就走。”
霍旭面色严肃,“严韫将辞宁吓成这样,想必两人在成亲之后,他没少给她罪受。”看霍旭的样子是要对严韫动手。
“父亲要收拾严韫,此时不合时宜。”
霍旭冷哼,“如今他风头过胜,明面上是不能,你找人背地里好生收拾他一次,纵然要不了他的小命,也要给他点教训。”
这倒是可以,他树敌无数,此刻鱼目混珠,严韫不好追查。
“儿子去办。”
沈辞宁上楼后一直无法安眠,换了地方不适应,另一方面又是被严韫给吓到了,他觉得身上也不大舒服。
严韫的声音阴冷,听着害怕,沈辞宁自认没有做亏心事,可就是无法控制害怕的心绪蔓延。
“......”
霍浔说当夜就走,到叫她心安不少。
只是泉南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因此霍浔要留下来善后,沈辞宁跟着霍旭先回谭江。
一路上没有耽搁,废了七日的功夫便抵达谭江了。
脚程也不算赶,马车宽大舒坦,可沈辞宁依然觉得不适,她穿戴着斗篷,霍旭只见到她的脸色苍白,不知她的手扶摸着小腹,细细询问沈辞宁何处不好。
辞宁要头说没事,“就是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舅舅不用担心,休憩几日便好了。”
谭江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天没有泉南冷,沈辞宁却无心力欣赏。
很快便到霍旭的府邸,里面的人早在半路上便得到了信儿,知道家中添了个小姐,早就准备妥当了。
下人们不免好奇,可前头有霍旭带霍浔回来的事,如今倒也不奇怪。
乍见沈辞宁,众人惊诧不小,本以为年岁小,不来对方二八年华了,如花似玉,那样貌生的真真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不会是给浔公子约看的姑娘罢?
可偏生对方又称呼霍旭为舅舅,沈辞宁的样貌也生得与霍旭有几分相似,大人还有兄弟姊妹?近些年也不见上门。
好奇归好奇,霍府的下人事无巨细伺候周到,沈辞宁从未受到这样的重视,无论是在沈家又或者是在严家。
她的闺房明亮宽敞,院子比在沈家她和姐姐加起来的都要大。
待修整一番,霍旭等着她到花厅用膳,她勉强平复心绪也没用多少,匆匆几口就停下了,霍旭不免担忧。
“辞宁听话,舅舅找郎中来为你看看罢?”
郎中若是上门把脉如何还能瞒得住她有了身孕的事情,沈辞宁婉拒了,口吻跟前霍旭说给她找郎中时一样。
霍旭坚持道,“你的神色很不好,找郎中来看看,开几贴补药吃了,舅舅也能放心些。”
香梅学聪明了,接过话茬道,“大人不知道,小姐在闺中时便怕郎中,若见了郎中只怕情况更不好,先前从广陵到泉南也是这样,多休憩几日便没事了。”
听罢香梅的陈述,霍旭更觉心疼,定然是沈俨待她不好,为着那对后抬进来的母女冷落了沈辞宁。
“那便好生休憩,这日后便是你的家了,短缺些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去准备,不要见外。”
沈辞宁笑着应好,霍旭嘱咐人快送沈辞宁去休憩。
到了院子里,沈辞宁才躺下,里面贴身伺候的人也有很多,香梅说她要午睡,不习惯旁边有人守着,将人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