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昭庆侯府闹开了,侯夫人觉得沈湘宁私德不检,善妒,痛斥了她一顿,当下就把管家的权给了四房,不料,沈湘宁居然在昭庆侯府给闹了。
为了周全两家的颜面,当夜里便和离了,打算过些日子称沈湘宁病重,过些日子找借口对外宣说。
“明日,离开严家。”他眸含警告。
言罢,转身就走。
沈湘宁不甘心叫住了他,“若没有发生那件事,你会不会娶我?娶了我待我会不会像待沈辞宁一般宠溺?”
男人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沈湘宁总有不甘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发作,捏紧了拳头咬紧牙,面容扭曲走出书房,让人收拾东西,当夜里也离开了严家。
他想找沈辞宁?她不会叫他如愿的。
“小姐,我们还要去谭江么?”
主仆二人当夜里离开广陵之后,在附近找了一个村镇休养,沈辞宁的胎象不稳,实在不宜舟车劳顿,若要走,也要再休憩几日,待心神稳妥,胎象稳固下来。
这里离广陵不远,位置却足够隐蔽,就连流匪下山也不曾波及到。
好处是安静得宜适合休养,坏处便是药材不多,食物也不多。
“去谭江。”她仍然坚定道。
“好。”
香梅找了马车,主仆二人又上路了,为了不招眼,沈辞宁照旧乔装了一番,换上了灰扑扑的外衫。
这个孩子倒不闹人,赶路的半月,沈辞宁没有任何的不适,害喜的症状也不明显,在寻找马车之时,香梅还注意找了会些拳脚功夫的人,以防再遭遇不测。
去谭江的路途遥远,必须要经过泉南,一听到泉南水患,香梅便跟沈辞宁说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绕路?”
半个月走着,赶路赶得比较慢,在许多地方停留,沈辞宁见到了许多与广陵不同的风土人情,原来外面是这样的。
她的心绪也好了许多。
“姑娘们放心,听说泉南的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了,朝廷找回了赈灾被劫的银两之后,派了重臣到泉南治理水患,而今都好了,姑娘不如去看看?”
“泉南水患百姓遭祸事,旁的城池纷纷援助,来来往往的,倒是融了不少风情,而今的泉南跟之前不大一样了,况且泉南有重臣在,水患之后,官府的人不曾松懈,倒是比旁的地方更安全些。”
沈辞宁尚且在思忖,“若是绕开了泉南,还要废多久的功夫?”
“按照我们如今的脚程,多行十日左右。”
几番考量后,沈辞宁道,“....去泉南罢。”
四日后的夜晚,马车驶入了泉南,这里很像江南,跟江南又不相同,与广陵全然不同,广陵是都城,有着天底下顶贵的富贵堂皇。
泉南虽说已经修缮好了,依稀还能看出不少被水患殃及的地方,四处灯火通明。
已经到了深秋,泉南天凉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大抵真的是人多,许多客栈都满了,终于寻到了一家没满的,马车停了下来。
沈辞宁穿着斗篷看了一眼客栈招牌,自从入深秋后,天气渐冷,又远离了广陵,主仆二人便换了装束,裹得比较严实。
马车停稳后,香梅要扶她下来,不料中间飞快赶来一队人马。
那人的马仿佛受惊了一般急急而来,在客栈前堪堪停下,马扬起前蹄,马车夫拉扯马缰绳避让,沈辞宁没有站稳往后倒去,香梅惊呼,叫她小心。
沈辞宁急忙中扶了马车框,依然无法稳住身形。
她下意识护着肚子,避免撞击颠簸,跌下时被人扶住了双肩立稳,旋即,耳畔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姑娘小心。”
那队人马为首的倒是知礼,停下后,即刻像沈辞宁和香梅之前,“我们的马在城外踩中到碎刀刃,一时急促奔走,惊扰了姑娘的车架,叫姑娘受惊了,请姑娘莫怪。”
“姑娘可有何处不适,我等为姑娘寻医。”
对方态度良好,挑不出错,沈辞宁摇了摇头,“无事。”
那人执意给香梅赔了银子,又说自己有急事,由着小二牵了马匹,一行人匆忙进了客栈。
香梅捏着沉甸甸的银子责备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呐,骑马也不看着点,马受惊了还往城中跑,若是伤到了小姐,奴婢定要好好找他们要个说法。”
半月下来,倒叫香梅的性子变得厉害了许多。
沈辞宁淡笑,“没事。”
说起来还是后面有人及时扶住了她,沈辞宁转过身,扯开了覆面的纱巾,朝对方致谢,“多谢公子搀扶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