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不怕了,她甚至有些莫名的羞赧。
放下了揽着他脖颈的手腕,意识到人还在他的腿上,左右环伺了一圈,烛火通明,没有蜈蚣了。
沈辞宁吸着通红的鼻梁,“放我下来罢,我自己坐着。”
正好,严韫将她放到他适才坐的地方,他撩摆月白色的衣袍,屈膝半跪了下去,抬高她的脚背,俯身下去。
薄唇贴上她的脚背,沈辞宁挣扎,“你....不成。”
“余毒未清,适才没有挤干净。”倒也不是挤不干净,用力就是了,适才他没有用多大的劲,沈辞宁便哭,若是用方才的法子,只怕她更是哭得厉害。
不跟她说了,严韫捏住她的玉足,低头亲吸,把余下的毒血都给吸出来,沈辞宁看着他一下接一下的动作,看着男人专注的眉眼,她捏紧了身旁的裙摆。
待到吸出来的血颜色变得正常,严韫终于停下了动作。
“好了不会有事了。”
沈辞宁看着他被毒血染得红润的薄唇,心里有一块地方正在坍塌。
“......”
香梅很快就带着郎中进来,女子的足是不能轻易叫人瞧去的,严韫先叫郎中看了蜈蚣。
郎中说有毒性,但也不是剧毒。
再听说严韫已经把毒血给吸了出来,给沈辞宁把了脉,没什么问题,便留下了药膏等物给严韫,由着他帮沈辞宁包扎。
药丸递过去的时候,郎中特意嘱咐,“公子也要记得吃一颗。”
“您替姑娘吸了毒血,若是不小心噎下去半点,可比姑娘的脚伤要严重许多。”
沈辞宁心一揪紧,严韫点头说好。
给沈辞宁包扎裹着。
“你也快吃解毒的药丸。”单是替着她忙活,也不见他有半点的触动,似乎并没有将郎中方才所说的话放进心里。
严韫敷衍说好,忙活给她包扎,依然不见吃。
沈辞宁让香梅倒了水,递给他,严韫才勉强就着水将解毒的药丸给吃了下去。
外头霍旭已经得到了消息,连忙赶来。
见到严韫在,他眉头皱了起来。
“舅舅。”
霍旭叫她坐下,“小心脚,别起来了。”
霍旭也在一旁看着严韫给沈辞宁包好,给她放下裙摆,他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
沈辞宁由香梅陪着,沈辞宁的院子正在清扫,里里外外都在查看,连带着霍旭专门给她修筑的小花园,方寸之地都没放过。
院子里并没有蜈蚣栖息的地方,再者冬日里没有蜈蚣,看来是有人为之了。
霍旭的脸色很难看,让人去彻查此事。
“明日铺子开张,辞宁是否要推一推日子?”霍旭问她道。
沈辞宁伤到了腿,已然是不能去了,沈辞宁面带纠结,“...再往后退推只怕还要再挑日子。”原先她都看过,再要适合吉祥的日子,要到半月之后。
泉南的成衣铺子起来的也快,若是再推脱,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万一裙衫的样子被人抢了先,花样什么的都要重新筹备了。
“成衣铺子里的一切事宜都好了,只待开张便可营业。”
“舅舅可否找个妥当的人先代我做几日的掌柜,待我的腿脚好了,便出去忙碌。”
还有两个时辰不到便天亮了,要找个熟悉沈辞宁铺子的人接手,还真是有些难。
霍旭为求她安心,点头道,“成。”
“明日铺子就托付给舅舅了。”
霍旭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啊,千万要好好养伤。”
两人聊完,霍旭的目光挪到严韫的身上,正要开口,外头香梅说怯怯醒了,正领着往这边过来,醒了不见沈辞宁,不要下人扶,哭着往这边过来呢。
小姑娘家纤细绵软的嘤咛声,扯着嗓子哭,还没见到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单是听着声音就揪心。
香梅带着小人进来后,霍旭接手要抱她,霍怯已经能够认人了,霍旭抱着她也哭,伸出小手朝沈辞宁的方向扑腾。
且不说沈辞宁的腿伤到了,再且讲霍怯的重量,她已经胖了不少,抱着有些废胳膊,沈辞宁接手过来,哄了她勉强不哭,人总算是好了,她有些抱不住,又怕将她放下,刚止住的眼泪珠子掉下来。
一旁的严韫看着目光盯着她的小人,朝沈辞宁伸手,“来我抱抱罢?”
“万一她哭。”沈辞宁唯独担心这个。
“若是哭了我来哄便是。”
说到哄,沈辞宁想到适才男人哄她不哭的那声乖,他的确是很会哄人。
霍旭默不作声看着两人,看着沈辞宁将孩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