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妈妈还要再说话,沈辞宁点了回事的奴婢开口,“你来说。”
“是,回禀夫人,农妈妈前儿个领来了一个女的,说是她的侄女,她的侄女平日里不做活,总是在府上瞎走动,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手脚还不干净,她一来,奴婢们的东西便不见了。”
她的话一说,跪倒的奴婢大多数都跟着附和了,“是啊,夫人,奴婢的月钱少了些,就连衣衫都被人翻动过...”
叽叽喳喳的,沈辞宁烦躁,掌事的人吩咐,“都安静!”
场面马上就静了,没有人再敢吭声,沈辞宁好性子,对于内宅不怎么抓手,都是谭江的婆子们在管,见她脾气好,底下的人性子颇长起来了,如今她凝着脸色,谁都不敢说话。
“你个小贱人,当着夫人的面少攀蔑人啊。”农妈妈显然没有意识到场面,前骂了人,到了沈辞宁面前马上就变了脸,可怜样的。
“夫人啊,我家侄女是清清白白的人,就是之前家里兄弟姊妹病了,家里实在多养不起一张嘴,故而来投奔我来了,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我只能让她待在身边,她日常也帮着打理府上的花草帮忙做活计,绝没有偷奸耍滑,偷拿府上人的东西。”
“夫人就饶了奴婢这一次罢....”
现在不是打点府上的时候,沈辞宁只要一个结果,“她人呢,你给我找来。”
农妈妈眼神躲闪,“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
“奴婢去找。”说着话就要起来,沈辞宁不给她动。
让手下旁边的人去找,府上的人麻溜,很快就把农妈妈这位侄女的底细给摸清楚,“夫人,没有找到人,不止如此,农妈妈侄女的细软也不见了。”
农妈妈一听,“什么?!”她吓得瘫坐到了地上,正要准备再为自己辩解。
外头有人通报,“夫人,大人回来了。”
通报的同时,霍浔已经大踏步走进来,“辞宁。”
沈辞宁连忙起身,告知他,“霍浔哥哥,怯怯不见了。”她的声音难掩慌张,霍浔见她衣衫裙摆微乱,想必是惊吓过度了。
在来的路上,前去请霍浔的人已经与他说过了,他连声安抚道,“辞宁妹妹不慌,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怯怯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怎么能够不慌张?想到前段时日多番刺杀,沈辞宁心中根本就无法安定。
霍浔伸手要揽住沈辞宁到怀中要安抚她,他的手刚搭上来,沈辞宁侧身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霍浔的手顿停半空中,“......”
若是在往日里,沈辞宁不会如此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蹙眉看着少女的侧颜,缓缓将手给收回来。
香梅把适才发生的事情都说给霍浔,这位农妈妈见到霍浔来主事,也不敢糊弄了,哆嗦着身子,把前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话还是那么些话,没有多番欺瞒,这一次她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侄女偷拿府上丫鬟的细软出去卖钱。
“大人,我家中姊妹病重,这才动了歪心思,可小姐失踪,绝对不干我侄女的事情啊,她定然是没有这个胆量,与人暗通款曲谋害小姐的!”
府上有人把守,若是男子闯入定然会察觉,看来问题八成是出来这位农妈妈的侄女身上,就是不知道是谁指使。
又有丫鬟站出来说,“昨日,奴婢见到农妈妈的侄女到小姐的院子外面瞎晃。”
霍浔让人扣下了农妈妈,又低声吩咐身边的随从,“着人把她侄女的画像给画下来,立刻去告知官府,就说是霍府出了内贼,丢了大量的金银财帛。”
把人找出来,就知道霍怯在什么地方了。
“妹妹先不要急,很快就可以把人给找出来了。”霍浔轻声安抚沈辞宁。
霍怯丢了的事情不能够叫外面的人知道,上头皇帝病着,朝廷的事情够乱了,若是把事情给闹出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况且霍怯是姑娘家,若是丢了的事情闹出去,对她将来的名声也不好。
“会是谁做的?”沈辞宁在脑子当中翻来覆去地想。
有谁看她不顺眼,亦或者她得罪了什么人。
思前想后,首当其冲想到的便是沈家,“会不会是父亲?”前沈俨才找她帮忙搭救沈夫人,她没有同意,反而呛了他的话,给他气得够盛。
会不会是他找人做的,目的就是逼迫她妥协?
“应当不是。”霍浔说,“自从上次沈湘宁身患疾病,沈夫人疯癫后,大牢有专人看管,他整日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是有册造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