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冷,边说边站起来,霍浔的身量在寻常男子中已经算是很高的,严韫还要压他一头,他眼里的寒意浓郁。
“谁让你带他去见沈俨的,嗯?”
霍浔蹙眉,“这件事情是我安排不妥,让她受伤了。”
“如果她在你的手上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后面的话,严韫没有说了,锐利的眼神流转的压迫十足十的明显。
“......”霍浔想说没有下次,又及时住了口,为什么要向严韫保证。
不过今日的确多亏了他伸出援手,“劳烦严大人了。”
“我自己的妻子,我会保护好。”霍浔说道。
男人收敛了神色,复又坐回去,他的神色恢复淡漠,语气讥诮,“最好是这样。”
“不要让我失望。”
霍浔被他激得脸色也不好,没有多停留,带着沈辞宁出去了。
人手折损严重,是严韫的人送回来的,霍浔没有拒绝。
因为是两辆马车,所以霍浔没有闻到沈辞宁身上的药酒味,到了府上她身上的药酒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霍浔细细嘱咐,“辞宁妹妹还好吗?”沈辞宁点头,“我没事的。”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安排不周,让妹妹身陷险境。”霍浔跟她道歉。
沈辞宁摇头,“不关霍浔哥哥的事情,那伙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冲向她,沈辞宁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明明她不曾与人结怨。
“对了....”沈辞宁把她被人追到巷子里的事情跟霍浔说了一遍。
霍浔意外她的胆大,又陷入沉思。“好,我知道了。”安抚她说道,“妹妹不要害怕,我会查出来的。”
“快去休息罢。”
霍浔细心吩咐沈辞宁身旁的丫鬟记得给她熬一碗安神汤来。
到了院子,沈辞宁先去看了看霍怯,见她睡得正熟,脸蛋贴了贴霍怯,她才回院子,香梅已经把安神汤熬来了。
沈辞宁摇头说,“不用了。”她总是吃汤药。
今日虽然惊险,可经历过后,沈辞宁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沐浴出来后,香梅意外于沈辞宁膝上的伤,惊呼一声,问她是怎么弄到的,沈辞宁含糊说不小心撞到的,香梅给她上药,一边说下人一边嘱咐她要小心,实际上已经好了很多了。
相较于最开始的时候,严韫给她上了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甚至有些舒服,就是伤处看起来还是比较吓人。
感受到药膏抹到腿上的冰凉,沈辞宁脑海中晃过严韫给她上药的场景,她的目光转向后面的窗桕,香梅的手脚很快,已经叫人封了起来。
“香梅。”沈辞宁指着窗桕的地方,“夜里还是有风吹进来更舒服,你让人把窗桕给打开。”
“啊?”香梅不是很明白,“小姐不是才让封上吗?”怎么又要打开了,这才封上多久。
“今天夜里就打开。”沈辞宁嘱咐,“记得打开。”她又说了一遍。
香梅虽说不理解,依然点头说好。
给沈辞宁上好药,立马去找人把封上的窗棂给打开。
沈辞宁看着外头的月色,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她几乎是一晚没有睡,没有等到男人的身影。
沈辞宁不仅胡思乱想,会不会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严韫外宅这边的暗室。
室内挂满了刑具,墙上都是血。
下属抓了一个活口,原本那人落网了是要咬破藏在后槽牙中的毒药自尽,被下属识破,及时敲碎了他的牙齿。
严韫来的时候,已经上了一会刑了,稀客奄奄一息垂着脑袋。
“大人,没有开口。”
白衣男人,他周身纤尘不染,如玉绝艳的脸庞上满是冷笑,“很好,是个硬骨头。”
严韫掌管刑部后,撬开了许多人的嘴舌,他上刑的手段叫人害怕,否则不会有个冷面阎王的称号了。
广陵的暗子都知道他,之所以常备毒药,也是怕落到他的手上。
这不,原本倔骨头的刺客,腿竟然有些抖了,眼里流露出害怕,严韫一步步逼近。
“你主子许了你什么恩惠,值得你如此忠心?”
刺客牙被打碎了好几颗,他抬起脸,“......”很想死,浑身疼得快要碎掉了。
“想死啊。”严韫看穿他的想法。
“动了我的人,哪有这样容易的。”刺客身上抖得更厉害了,严韫手上的功夫只比前面的人更厉害。
“别这么害怕,我身上有伤,动不了你。”他的这句话叫人稍缓和,下一句话直接让人堕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