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并不关心沈夫人疯了是谁做的,她最关心的事情还是,“既然疯了,还能流放吗?”
“自然是要的。”霍浔应声,疯病不等同于旁的病症,身体健全是要流放的。
白日里睡多了,晚上没有了睡意,加之要见沈俨了,沈辞宁更是睡不着,她摸了针线来绣,被香梅看见,“小姐,您要仔细眼睛啊,这阵子铺子里不忙碌,您好生歇歇罢。”
说罢,将沈辞宁手里的针线给拿走了。
等她把针线放到了沈辞宁拿不到的地方,等到香梅转过背,沈辞宁手里又拿了针线的册子在看了。
“小姐,您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沈辞宁指了指床榻下的小几,那里放着许多书目,是院里的丫鬟整理的,香梅连忙将书给抱走了,沈辞宁手里的那一本也被她给拿走了。
“哎....”沈辞宁伸手要去拿。
香梅给她安置了,直接将人给按到了床榻上,“小姐,您快歇罢,这都几更天了。”
“成吧。”香梅把室内的烛火都给灭了,放下幔帐便出去了。
沈辞宁一直没有睡,闭上眼睛假寐。
好半会都没有睡着。
不一会竟然听到了脚步声,原以为她听错了,谁知道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径直的功夫,到了幔帐前。
少女两只手抓着被褥不敢动,她屏息想着要不要大声喊叫香梅。
幔帐被一只大掌给撩开了,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中间还挟裹着寒梅的香味。
瞬间她悬起的心落到了实处,知道是谁了。
严韫。
他怎么又偷偷来了。
“......”
沈辞宁闭上眼睛。
室内灭了烛火,有幔帐遮挡,严韫看不见她有些颤抖的长睫。
男人在床榻边沿坐下了。
在黑暗当中,沈辞宁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好半响他往这边靠近,大掌落到她的耳畔旁边,似乎在抚摸着她的乌发,自上而下,自上而下地轻抚着。
药味越发的浓郁,是今日在他的府邸上闻到的。
“沈辞宁。”听到他的轻唤。
床榻上的少女越发的屏息,难不成被严韫给发现她是清醒着的了?在喊她。
又觉得语气不对,不是在喊她罢?
沈辞宁越发的屏息,她不搭理,很快就证实了,的确是他的低喃,他并没有发现她是醒着的。
沈辞宁的心中既紧张害怕,又有一丝敌在明她在暗的怪异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男人的手绕了她的青丝在指骨上,“沈辞宁。”
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却又不说什么。
沈辞宁屏息等了许久,不曾翻身也不曾乱动,就这样许久,她竟然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的,就闻着那股子滚着药的寒梅香味,意识有些涣散。
就当沈辞宁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好似感受到了两片温热的柔软。
随后听到了一句呓语。
“有一点点想你,所以偷偷来看你。”
“......”
次日沈辞宁醒过来的时候,床榻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昨天晚上严韫来的时候他足够清醒,还以为昨天晚上都只是一场梦。
严韫坐过的塌边,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被撩开的幔帐都垂放回了原位,没有一丝的破绽。
“香梅,昨儿你在外面守夜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香梅不明所以,摇头说,“没有啊?”
他来得足够隐蔽,竟然没有人发觉。
沈辞宁在内室绕了一圈,看了看窗桕,她断定严韫应当是从这里进来的。
“......”
否则也不可能有别的地方了。
“你让人把这里的窗棂给封了罢。”沈辞宁说。
“为什么啊?”香梅不解,“这扇窗开着,小姐在这里可以看到后花园的景色。”
“...不为什么,若是想赏景色,我会直接去后花园。”
香梅不理解沈辞宁为什么突然不要这里的窗桕,依然让人把窗桕给封了起来,免得招她烦。
一整日沈辞宁都在霍府没有出门,下午时,门口的小厮说,四皇子妃递了拜见的帖子。
许久不见严凝,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日子,她怎么又来了?
沈辞宁不悦扯了扯唇,冷冰冰丢了两个字,“不见。”
下人得了沈辞宁的信,立刻就出去把严凝给打发了。
沈辞宁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一心等着霍浔下朝了。
霍浔回来后,她即刻及就问,“霍浔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
见她小脸凝然,霍浔解了斗篷给一旁的随从,“妹妹不要急啊,且等着用了晚膳再去,白日里有些招眼了,眼下市街上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