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朔把话挑明,“当时的确是想跟严大人结盟才认识的,不过跟凝儿处在一块久了,哪里还能不动心,我若是不爱你,如何用正妃的礼仪娶你,不用个侧妃就给打发了。”
这倒也是。
严凝依偎在他的胸膛,哄得差不多了,颜玉朔才开始算计。
“凝儿,如今朝堂的局势你也清楚,我不算是瞒你了,为了我们以后的富贵名声,你若是真的跟我一条心,也该为我算计算计,咱们夫妇一体,若是将来我遭了奚落,你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什么意思?”严凝心里打鼓。
“你大哥肃查百官,已经查到了我的头上,我好歹是他的妹婿,他一点情面都不讲,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你要跟我大哥对着干?”严凝大惊,真要撕破脸,她在中间难不成真的...
颜玉朔笑说,“怎么会,我们也是一家人,不过是想找找大舅哥的喜好,投其所好讨个巧处,也好拉拢拉拢关系。”
严凝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颜玉朔讲到了正题,“原先你跟你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得不愉?”
“......”真的要说么?
“你若是不想说,不如告诉我一些严大人的喜好,也好叫我有个讨巧的地方。”
静等了一会,严凝终于开口了,“大哥能有什么喜好的,他唯一喜欢的,就是...”
“是什么?”颜玉朔心都提了起来。
“......”
严凝语塞了好一会,“他...我...”磕磕绊绊两句话,她忽然起身,“我与你说的,你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自然。”颜玉朔挑眉。
“原先大哥娶了沈家的二小姐,叫沈辞宁的,大哥喜欢她。”严凝撇了撇嘴,何止是喜欢,“你想要讨得大哥的好处,先哄了她开心才是。”
“可我听说,她不是下落不明死了么?”
“哪里死了,她....”严凝话再次停住,颜玉朔急了,“凝儿,你有什么趁早说完啊,怎么还吊起我的胃口来了。”
“她没死,当初与我大哥发生了别扭,离开了广陵,另嫁他人了。”
“嫁给谁了?”颜玉朔忽然有些明了,不过他还在等着严凝给他证实心中的答案。
“霍浔啊。”
“难怪!”他心中瞬间豁然开朗了,说得通了。
难怪广陵和谭江都没有沈辞宁的消息,原来两头都被人给藏了起来,难怪他的人抽丝剥茧也找不到沈辞宁的下落,敢情是这样的。
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死了,又找不到生的迹象,那便是换了一个身份另外活在这世上。
严韫的前夫人便是霍浔的现夫人。
难怪严韫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没有找到结果回了广陵,赌上前途官位给霍浔保荐,不是霍家和严家的祖上交情,是为了一个女人!
怪不得严韫都替霍浔保荐官位了,两人也不曾产生过交集,形同陌路似的,不是为了避嫌,本来就是仇人么。
颜玉朔的眼里迸发出算计的精光,只要拿捏住沈家的女人,不就是拿捏助了严韫和霍浔。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登霍府的门去求见她夫人,不就是为了那点子旧情,想要找她好生说会话。”
“那你跟你大哥...”
“当初她离家出走,是因为母亲过于疼爱我,觉得我们家的人给她气受了,我当时在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她在谭江,还一度去求她回来,她另嫁了人,自然不愿意回来了。”
严凝没有说实话,更没有提到沈湘宁,就怕万一颜玉朔去查,得知了沈湘宁没死,藏在府上。
“可是大哥不明白,他一度认为沈辞宁离家出走,不是因为移情别恋,而是觉得是家里人待她不好,记恨上了我,还记恨上了父亲和二哥,这不,都搬出去了。”
“沈辞宁在沈家不得宠爱,嫁到我们家的时候,沈家不给她出嫁妆,大哥给她添了许多嫁妆,我和母亲提亲的时候是一道送去的,不料沈家的人竟然把她的嫁妆全都给吞了补给沈湘宁做嫁妆,大哥怪我没把事情办好,故意在我出嫁的时候,大哥没有给我补嫁妆。”
她一应把话给补周全了,也省得下一次颜玉朔再追着她问。
“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当时没安排妥当,理应让母亲给你添些嫁妆才是。”
嘴上敷衍着,颜玉朔的心里可兴奋了,他只知道,严韫原来如此在乎这个沈家的小女儿。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把沈辞宁拿捏在手里,那么他在工部吞掉的账就不算是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