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男子一声令下。
后面的人纷呈而至,个个都冲了上来,沈辞宁被吓得不轻,以及句话都不敢说了,攥着严韫臂膀的小手指骨泛白,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来的人实在太多了,纵然严韫的武功高强,因为护着沈辞宁,又没有兵器与对方相抗衡,身上受了不少伤,他一声不吭,衣衫雪白,伤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看出来。
尤其是近在他身旁,沈辞宁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你...你受伤了。”
他掌住沈辞宁的后脑勺,将她闷在怀中,“不要看,吓人。”
双拳难敌四手,他本来身上带着旧伤,很快就喘气不匀称,考的近,沈辞宁清晰听到他的心跳。
“你....”她企图出来,后脑勺又被大掌给按回去,“.....”
又过了好一会,耳畔的打斗声少了,只有哀嚎的声音,他终于松开沈辞宁的后脑勺。
张开了满地横躺着人,有一些动弹不得,有一些甚至已经死了,还有一些试图起来,眼神就放在沈辞宁的身上。
她的目光落到了男子的身上,只见他的手上不少,白衣都快染成了红色。
他的面具还在脸上,微微弯腰撑住身子,看姿态依然是有些撑不住了。
沈辞宁跑到他的身侧,扶住他的手腕,“你...还好么?”男人斜看过来,对上他的瞳眸,熟悉感再次袭来。
沈辞宁觉得,他...真的十分眼熟。
为什么会这样?
就当她愣神时候,男人抱着她转了一个身,沈辞宁听到一声闷哼,还有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
然后他往前一磕,呕出一口血,转身的瞬间从地上抽了一把刀,挡在她的前面,捅死了对面要对她动手的人。
他转过去的时候,沈辞宁看到了适才他替她挡刀剑的地方,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血顺着他的腰腹往下流淌。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紧了起来。
欲要偷袭的人已经死了,他又呕出了一口血,血有些黑,沈辞宁扶住他,他的面具被打脏了,沈辞宁正要给他下来,谁知道他捏住了沈辞宁的手腕,“.....”
“我没事。”开口的声音有些熟悉,不似一开始听他说话的嗓音,沈辞宁看着他的眉眼,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严韫时刻警惕周围,害怕又有人偷袭。
缓和了气力,他站起来,牵住沈辞宁的手,带着被吓坏的她离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身上的血顺着臂膀滑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沈辞宁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渐变了。
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渐渐有行人,停留在一棵被拴满红绸的树后,他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另一只牢牢牵着少女。
停留下来后,看到她垂着脑袋,以为她被吓坏了,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发丝,安抚一二。
手上脏了,都是血。
男人的手停滞在空中,他的目光向下,见到臂膀的血染到了她,松开了两人的手,“对不起...”
闻言,少女垂着的脑袋,有了点反应。
“是不是吓坏了?”见她不说话,就一直站着。
“受伤了吗?”他边问,边细细查看沈辞宁周身八道,她好好的,并没有受伤,唯独手上沾了血。
她不说话,怕查漏了她沾染血色的嫩白手腕,低头在他白衫上寻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撕下来,给她擦着手腕,很认真擦。
没有清水,到底是擦得不够干净,不过已经足够了,没有受伤就好。
沈辞宁看着他露出的手腕,仔细看,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像是牙印。
之前她咬过一个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他手上挺严重,严韫勉力撑着,等着他的人过来,他的人一直都没有来,反而是霍府的人寻来了。
“辞宁!”是霍浔。
沈辞宁听到了,侧目看去,只要她露面,霍浔就能看到她,她的鼻端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
严韫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如果严韫没有出现,今天晚上,恐怕她已经香消玉殒。
从踩踏算起,他就救了她三次。
“好像是来找你的。”他没有发现少女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刻意这样说。
“辞宁!”霍浔已经把面具取下来了,四处查看,抓住行人问,有没有见过穿着异族裙衫,带着兔子面具的人。
“好了,快过去吧。”沈辞宁后背被人推动,她已经出现到了大树的前面。
“辞宁!”霍浔找过来发现了她。
“你没事罢?”霍浔扶住她的双肩,沈辞宁顿顿摇头,“没事。”
“刚刚人实在太多了,撞上了戏班子的人,把我们给冲散了,我找了你许久,快要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