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辞宁怀有身孕,不便出门,说实在的,沈辞宁和霍浔是兄妹,那么沈辞宁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谭江的人?
好奇归好奇,这当口可不能瞎问瞎打听,这毕竟是在谭江的地界。
话说完了,倒也不用别人下逐客令,等着留在这边用膳,章成公主起身告辞,霍浔客气周旋留她,她推辞了。
随后沈辞宁和霍浔一道将人给送了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沈辞宁问道霍浔,“霍浔哥哥觉得章成公主提出的生意可行吗?”
霍浔知道她的顾虑,直接与她说道,“妹妹如今拜在谭老的门下,章成公主想来是知道了。”
谭秀在谭江的地位谁人不知,风声要是流露出去,沈辞宁就是第二把谭江的交椅,她的名声会很快起来,况且没有谭秀,她先前的绣品已经足够在谭江占有一席之地了。
“章成公主所言不假,她看重辞宁妹妹的技艺。”
“妹妹的铺子越做越大,将来若是往旁的地方来往,谭江的地方率先不说,广陵也会扎根,将来或许会威胁到章成公主在广陵成衣铺子的地位。”
“若是妹妹拒绝,与章成公主成为对手,将来在广陵讨不到太多好处,毕竟广陵是都城,章成是长公主。”
霍浔是把所有的利害关系都给她说了。
“此番合并,以长久的谋利来看,五成来分利,妹妹是亏了。”沈辞宁停下脚步,扬起来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霍浔看着她不谙世事,干净透亮的眼眸。
“妹妹为人清纯,不善商场,生意场上的阴暗不亚于朝廷官场,生意做大了,可由章成公主出面,妹妹负责内里,再者章成公主身份尊贵,这世上少人有人敢不买她的账,若与她合作,商途可得通达。”
沈辞宁虽说是嫁人了,跟严韫走了那么一遭,大的风浪也没有卷入太多,有许多事情她只怕难以应付。
她自然是通透小心又沉稳踏实,可商场官场里面的事情并非通透小心就能够应付的,不仅要圆滑,还要擅长与人交际。
混生意场的人,可都是靠嘴皮子说话,一句话能翻出许多个意思。
“所以,霍浔哥哥认为是可行的么?”
就霍浔单人而言,他点头,“是。”
“不过,为求妥当,此事我会告知父亲,让父亲为妹妹再思量裁算一番。”
“好。”
静等着霍旭回信的时日,沈辞宁一直在盯着铺子的事情,期间章成公主倒是没有上门来叨扰,倒也真的是如她所说了,广陵的人来了不少,给霍家递了帖子。
沈辞宁的铺子越发得赚,想要吃她利益的人也越多,多的是人在打听她的情况,几乎是绞尽脑汁了。
霍家的人拦着,内里也包括严韫留在谭江的人。
这头动静越来越大,不得不飞鸽传书回广陵了。
严韫在肃查朝官,庚帖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而今速度极快对沈家盘算处理,朝堂上的人不明内情,谁也没有想到,严韫第一个下手的,竟然是沈家,这可是一手扶持他起来的沈家。
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连沈家都查了,朝堂上的官员几乎是人人自危。
属下一得到消息,连忙将此事告诉了严韫。
原本埋首在看策论的男人,握着狼毫笔的手一顿,他原本眼睫微微向下低垂,听到下属的话时往上抬起。
幽深的瞳眸露出来,散发出叫人害怕的压迫之意。
下属迫于男人给的压力,将头低下,余光却小心且仔细地窥探着严韫的脸色。
他的脸色没有波澜,似乎这件事情并不知足以叫他为之惊动,可要是不为之惊动,严韫为何会停下来,久久不发话。
下属忐忑等着,氛围大概冷凝了一刻,男人的睫又垂下去,“知道了。”
这是要拦,还是不拦的意思啊?
若是原先布置的人力,不加些,只怕是拦不住了,若是要增派人手,定然是要有明令的。
“大人,那边的人手要增派么?”
又等了约莫一刻,翻动书时,听到了男人说了一句。
“增。”
下属得令后,如释重负叹出一口气,可还有一事,严韫发现人还没走,目光森森看向他。
下属已经快要将头给埋到地上去了。“大人,夫人去了谭江。”
“夫人叫人瞒了上下,您不曾回去,今日才听到风声。”
“知道了。”
男人又是这样的一句话,其余的没有吩咐,下属不敢再蹙第三次眉头,悄然退了下去,连忙去办谭江的事情,就近调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