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子有坑,装了水的二货,还当自家当日之礼送得合宜,正惦记着往齐府去,求救呢!
却不知,她尹新月两生最大的债主,都在齐府。
霄宝宝小毛爪爪不安份的薅着肥兔的短尾巴,那毛绒绒的小毛球比池中锦鲤的泡泡可好玩多了。
苦瓜脸的肥兔只能趴在那里,不时挪动一下肉肉的身躯,以方便霄宝宝小猫扑蝶似的,花式抓“毛球”。
陵端与齐桓正在对弈,棋枰之上黑白交错,似虎跃龙腾,在方寸之间厮杀争夺,稍一错目,便似陷入无边杀阵,神思沉迷。
府中白鹤丹翎雪羽,清吟起舞,引来各色鸟雀枝上栖足,扬声以合歌声清婉,一曲共鸣中白鹤敛羽,化为一身素色清丽少女,施礼相禀:
“三位尊主,府外有阴灵叩见,不知~?”
“尹新月?”
齐桓随手画出玄光镜,见府外所立之阴灵为何时,不由轻挑眉锋,笑得若有所思:
“她来,是来求救的?可,她不知,我与张启山及她尹新月,乃是前尘旧怨的债主与被追债者的关系吗?
这女人,怕是脑子有病吧!”
你才知道呀?!
霄宝宝不屑的白了自家傻二哥一眼,一爪子拍开枚核桃,壳仁自分裂为四瓣,这功夫,是他在洪荒专为吃核桃练的。
肥兔乘霄宝宝拍核桃去了,小心的不着痕迹的挪开几步,它的短尾巴都要变秃尾巴了,好心酸!
陵端拈子未落,目注棋局,似浑不在意下,只唇边那若有似无浅笑让人知他似乎并没那么不在乎。
“哥,你不厚道,怎么可以看人家笑话。”
齐桓半真似假的报怨着,还挑眉甩个媚眼儿。吓得肥兔一蹦八尺高撒腿就跑,也吓掉白鹤少女的眼珠子,两腿一顺拐,摔了个坐墩。
“知道你皮!行了,没见吓坏人了吗?”
陵端八风不动,闲然自若,连眼角余光也没分一缕给齐桓,让难得兴起耍宝的八爷,一扁嘴,无趣的长叹:
“我说端哥,我的哥呀,您老人家好歹捧捧场,让我也找找当初时时卖蠢的心情吧!
虽说要走了,不用再见那些人,可,让我多玩玩,您也不肯,也忒小气了些。”
“我若小气,早揍劈了你。
你以为,天墉城弟子规法中的‘礼’之一道,是仅为天墉城弟子而设的么?那是天下仙门的守则,凡仙道神途者,皆应守之规条。”
指尖微光,手若脂玉,拈子轻落,语声悠远,似松下泉,竹间风,那绝代风华,世无人及,这,便是陵端了。
齐桓一捂眼,却又分开些许指缝,偷目暗窥,口中轻叹:
“我的哥呀,您老人家这风姿还是掩上些好,若被哪个痴女儿看见,不疯才怪,真的,太招人啦!”
齐桓还待再耍口舌,迎头盖脸就被霄宝宝毛茸茸的小身子扑个满脸盖“毛团”,霄宝宝笑得嘻嘻哈哈的,顽皮的大叫:
“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这么好看的大哥,是我的。”
第三十章
“你的,你的,是你的!
小祖宗,能放过你二哥的脑袋吗?好歹咱们是兄弟,你二哥也就这张脸能看了,你可别给我挠花喽!”
齐桓无奈而宠溺的把糊自家一脸的霄宝宝哄下来,自己宠出来的熊孩子,跪着也要宠到底。
白鹤蹲那里戳含羞草玩,她家这几位主子,那要闹起来,旁人就跟隐身的萝卜没两样——完全没有存在感。
不过,比起门外那只,白鹤表示,她宁可当萝卜,还是隐形的。
八爷府不好进,这件事,张启山早就知道,可难进成这样,连二爷的面子也卷,却是他没想到的。
尹新月怎么说,也是前尘他的夫人,张老爷子白天黑夜拘着他见不着人,却难阻梦里通魂。
再怎么说,尹大小姐也和张启山有过一段,被托向八爷求救,自也抹不开面子去拒绝。
于是,只能又烦上二爷。
二月红,红二爷也是红得快发黑了,也不知是踢翻了哪家神仙的混元金斗(马桶),才会招惹上这位爷。
红府上下,上至二爷、丫头,下至陈皮、仆人,无一不黑了张脸,直觉牙疼。
——这叫什么事儿呀!
如今的八爷,就跟那喜欢把人头踩着听响的凶兽,再和善,也仅是因他不想动你,若主动去撩须,真的叫,找死!
可二爷念旧,又不忍见昔日知己难堪,就只能拼出一张脸去,结果却是,被揭了面皮。
二爷盯着齐桓那钉了十二大铜泡的黑漆大门直运气,旁人为吉利、为面子、为风水什么的,大门都漆朱红色,就八爷邪性,上黑漆。
黑漆就黑漆吧,反正这位爷没什么邪祟压不住,可他偏又在两扇大门拦腰处钉了十二个大铜泡,还是乌金紫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