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端儿,为什么……”
“该死!”
陵端凤眸之中掠过一缕杀机,手指不自觉轻收间,一枚寒玉墨子被他捏成粉末,神色变得有些不善。
“要不,拖出去?”
狗五爷很无良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方才那一刻,他都做好帮忙埋尸和散后的准备。
“端儿,算了。都那么久了,陵越和天墉城的旧账日后总会算的,他如今只是张启山,要收拾,也只当他是张启山吧!”
润玉的声音永远那么低柔而温润,象是三月里如丝细雨般浸心入耳,带给人心灵的静寂。
“我知道,只是,有些气不平罢了。”
陵端随手一挥,棋盘消失无影,他纵已非昔日天墉城上弟子,可到底心不平,恨难消,总得来日了结这段公案,才会平了这气。
“端儿,我们此来是看那青铜门的,你若想将其拆走,也是使得的。
听齐桓所言,那不过是天外魔铜,魔界之人用其炼化为魔刃用,有幻生迷心之功。”
“魔铜?幻心?不错,到可取来炼为阵盘,日后看谁不顺眼,爷把他往里一放,吓不死他。”
“端儿,我们端儿的心果然是最好的,只想着吓唬人,从不会伤人。”
吴狗爷看着抱脑袋跪在地上起不来的张启山,忽然有种同情之感,这位和他得多没存在感,才会让这二位当他俩是空气?
申赫和齐桓挤在门槛处,看着厅里这堆直发笑,申赫轻捅齐桓一下,抿嘴笑着:
“八爷,你说这张启山,他得多倒霉,才会同时得罪端爷和你的?我算服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得罪我齐八爷,顶多是不见他,可他得罪端爷,只怕日后这运道,诶~,难喽!”
“极是,极是。”
这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旁边私议,全不理那位张大佛爷心中何想,反正,明天去矿下热闹,谁还理他啊!
结果,张大佛爷和那位终于在门楼上“挂够了”的张副官,一起留在了吴家。
而齐桓就让狗五爷通知了一下另几家,约定明天去拆门,就回了自己家里。
到家,申赫就给了八爷个大惊喜。
——转手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只肥嘟嘟的小狗,正是狗五爷的心肝肉,三寸钉。
得!齐桓都能想见狗五爷那张急疯的脸,不知怎地,他和申赫交换一个恶作剧的眼神,双眼放光,很是开心。
“齐老八,我招你惹你了?就算我得罪你了,我的三寸钉没惹上你吧?干嘛拐带人口啊!”
狗五爷等在路口,一见齐桓的影就冲了上来,苦大仇深,偏还不敢发火,只能跟在八爷身边咬耳朵,还生怕陵端发现了。
“我说狗爷,你家三寸钉没少跟我回家去玩,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又不吃狗肉!”
“你不吃,你身边那小子可吃,我家狗都告诉我了,他来我们家前才吃过。”
“小赫吃的可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吗?再说,就三寸钉那个儿,就算把它整个下锅,也够不上一口的。”
“够不上一口?你家小孩儿,嘴真大。”
“你才嘴大,你全家嘴都大,所以连月亮都能吞。”
“我、我,懒得理你!狗还我。”
“端爷在玩儿,有本事,您去讨?!”
“齐老八~,你真行!”
狗五爷被气个倒仰,却也歇了菜,别看他和八爷怼得欢,可还真没那个胆去向陵端讨狗。
而那只小肥狗三寸钉,这会儿小尾巴已然摇成小风轮,谄媚讨好之态尽现,让谢九爷谢解语都牙酸。
霍三娘眼睛在几人身上溜了一圈,也不去同人答话,只走到二月红身边,问:
“红倌,你不是说再不动地底的东西,这次怎么也来了?”
“锦惜,你不也来了?”
“这墓在我霍家地盘,我当然得来。可你不同,你如果不是有必须要来的理由,是不会轻易破誓的。”
“据说,里面有生白骨肉死人的灵药,丫头她,病又重了。”
“我说呢,不为她,你怕是……,成了,我下去也会帮你留意,你自己小心点儿。”
“谢了!对了,锦惜,你知不知道佛爷怎么了,八爷一向和佛爷交好,可今天的事咱们几家都到了,他却没来。”
“交好?我看那姓张的是先前欺齐家没人,结果一不小心人家长辈来了,他讨不了好,没脸来。”
“不会的,佛爷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的,他自己才知道。”
白四爷和半截李都是那种不爱管闲事的,而黑背老六别看不爱开口,可大家都知道,如果有事,这位一定向着八爷,别说张大佛爷,你就是真佛爷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