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奸邪?那是轻的!他若有朝自为邪魔时,你才会知道,什么叫血流飘橹,尸骨如山。”
聂锋言罢,也不理青衡君做何反应,长笑一声堆起欢容,一把将两个小儿抱起,放在自家两肩上,带着孩子便去寻自家那哭得正欢的宝贝儿子。
蓝曦臣识得聂锋,这伯伯每次来都会把他放肩上顶着走,小儿素喜高处,纵是被教得再沉稳,喜欢还是喜欢,自然开心笑出来。
蓝曦臣素护幼弟,蓝忘机虽心中有些怯意,却见对自家极好的哥哥在笑,也胆大几分,再说幼儿喜猎奇,自然也就无惧,小小的无声笑开来,乖巧可爱得让人心疼。
小怀桑折腾倒一堆大人,他自家却依旧毛事没有,犹自很是精神的扯着嗓子嚎。
嚎得山中狼虫虎豹纷纷携亲叼崽,默默的搬家远走,惹不起啊惹不起,咱们甘拜下风,怕了您!
许是没见过比自家小的娃娃,还这么大嗓门,小忘机迟疑的凑上去,犹豫半天,伸出白白的嫩藕芽似的小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小怀桑胖乎乎软绵绵的小脸蛋,在身后青衡君惊喜目光中,小小的开口道:
“小、弟、弟,软的。”
“忘机,这是聂伯伯家的小怀桑,只比忘机小半岁,可他好小好可爱,不是吗?”
七岁的小曦臣很有做哥哥的架势,他看着小忘机的目光很是温柔,小小年纪,已有君子熙和之风。
无聊的小怀桑也看见两个漂亮娃娃了,有人陪他玩,这小东西自然收声,而聂锋冷冷横了青衡君一眼后,便将三个孩子打包,送到寒室。
原本母子三人一月才得匆匆见一面,却因聂锋出头,明嫣终于可以放肆的抱着自家的两个儿子亲近,原本已活得象死寂枯木似的女人,终于眼中浮起生机,有了几分活气。
越容把怀里搂着的小孟瑶也放开,让三个小孩堆在一处逗小团子怀桑玩,而后嫌弃的丢过张绢帕给明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轻斥道:
“阿嫣,你多大了?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该为俩孩子把当初的事说出来。
蓝家人是古板没错,但蓝禅语却是你夫君,别人不信,他还能不信?就是他不信,我还没死,难道就为你撑腰不得?
当日我要说,你拦我。好,那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不便多事做什么。可今天,你看看小忘机,好好的孩子都没个孩子样了,你就不心疼?”
明嫣垂目不语,终是轻轻点头,越容方才破颜一笑:
“这才对!你看我家桑桑,才小忘机半岁,家里呀就数他横。”
第三章
横吗?是够横的!
蓝曦臣头疼的看着嘟张包子脸装无辜的小怀桑,以及他身后的孟瑶、魏婴以及,蓝忘机,总算是体会到自家叔父的心情。
——这都是群熊孩子,窜天猴呀!
自从那年聂家伯父来云深不知处后,也不知聂伯母对母亲说了什么,往日似槁木死灰般的母亲变得鲜活起来,生机勃发的母亲在聂伯母的陪同下见了父亲,而后一举怼遍蓝氏长老。
那一日,母亲的眼睛亮得惊人,也美得惊人,象稀世明珠拭尽尘埃发出了属于自己的耀世光华。
也是那一日,自己与忘机重回母亲身边,父亲也不再困居静室中,一家和乐。
可也是自那时起,眼前这但凡不顺意就嚎得云深不知处人人自危的小团子,也在蓝家扎下了根。
你以为这就完了?哼,想什么呢!
不独小团子怀桑,大团子孟瑶以及聂伯父拾来的徒弟魏婴,全都砸给了叔父带,按聂伯母的说法,这是让叔父多做练习,免得自家有孩子时手忙脚乱。
——其实,就是报复叔父教之太苛,把忘机差点儿管呆了(聂伯母私下就这么说的,母亲也居然很是赞同)。
可如今,看着这群熊孩子、小泥猴,连蓝曦臣都不知道叔父还能不能管得住,怕不是又得煎几剂清火宁神茶饮,才能平怒。
“曦臣哥,我们只是不小心才让衣上沾了泥而已,你就别罚我们抄书了,我们还约好一起去捉山鸡呢!”
小胖团子怀桑扑在蓝曦臣的身上,肥爪子不小心就给蓝曦臣袖上印了个泥爪印,让少年心中充满无奈,叹道:
“小桑都已经九岁了,却连玄天诀也记不住,还成日只想着去捉山鸡野兔,也就难怪叔父生气要罚你们。”
取过雪白丝帕为小团子拭尽脸上泥点,把双小泥爪子也擦干净后,才看向被小魏婴遮在身后的弟弟,不觉浅笑温言:
“母亲和聂伯母在,叔父是罚不了你们的,可你们自家也要乖些才是。
阿瑶比他们都大些,曦臣哥就只能把这几个皮猴托给你,玩归玩,闹归闹,这该学的还是得学,这衣裳也得整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