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咳得内脏都跟着泛疼。
林肆北抱着我,拱到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他,好笑地问他“你做什么?”
林肆北闭上了眼睛,“师兄,你真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那是你十几年的修为啊,你这么争强好胜的人,为什么......”
我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头顶,心里却空荡荡的,“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还能怎么办啊?”
我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身体状况,浑身无力,嗜睡的厉害,却不敢再做梦了。
关于我修无情道,又被师尊废了修为的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几个师叔、师伯都过来了,有来看我的,也有跟师尊问情况的。
我曾经毕竟是门派里的一个拔尖的苗子,有人觉得惋惜也是应该的。
只是惋惜过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修仙门派,毕竟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没了修为,也总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的怜悯再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在这种情况下急躁是没有用的,一切都得慢慢来,即便我以后再也不可能达到那种高度了。
林肆北有些不安地问我“师兄,你会后悔吗?”
我用手指搅着他的头发玩弄,“那我再重新修个无情道?”
林肆北额筋了一下,唇也抿紧,“不行!”
“所以啊,”我用他的头发扫着自己的鼻尖儿玩儿,“后悔也没用。”
林肆北搂住我的腰,将脸往我的肩颈上陷。
我推他,“你先回去吧,我得抓紧时间修炼。”
林肆北不肯“我就在这里待着,师兄,我又不打扰你。”
我不着痕迹地错开他的脸,身体有些不自在,“你听话。”
林肆北一副只好听我的话的样子松开了我,就在这个时候,师尊找了过来。
师尊在看了林肆北一眼后,声音温和地对着我道“宵儿,去师尊去洗髓。”
我跟着师尊走了。
我小时候刚来门派那会儿,每隔七天就要洗一次髓,在一段时间里其实是早就习惯了的,只是时隔多年再次踏入这个地方,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洗髓池冒着冷气,我单单看着,就全身上下连脚趾头都在打颤了。
我将上衫褪去,深吸了一口,然后踏入其中,再过了许久之后才适应下来,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师尊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牙齿打颤,贫嘴道“爽!”
师尊摆出一副不知道该说我什么好的样子,又用手指调一股水流,直接就砸在了我的头上,激的我猛一缩头。
我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
师尊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最终轻叹了一口气,问我“宵儿,你现在后悔了吗?”
我笑道“不后悔啊。”
师尊眉心微皱,“别嘴硬。”
我露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我嘴硬什么啊,我确实没什么好后悔的。”
师尊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对林肆北......多少是因为修了无情道而造成的错觉吧?”
我没入池下的腿动了动,水面上荡起一波涟漪。
“不是......”
我回去后,就看到那个许久都没有在出现过的布偶小人儿正坐在我的床上,脑袋沉着,小四肢也搭拉着。
我走过去,将他给捏了起来,先是放在手心,继而又是搂在了怀里,然后将被子整个掀了起来,将我和他整个盖住了。
被褥里漆黑一片。
我问他:“怎么了,不高兴?”
他似乎闷闷的,许久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儿才用脑袋蹭着我的脸。
我说:“你过来吧。”
布偶小人停了下来。
林肆北到底是没过来。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厨吃饭,张豹他们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隐隐带着一丝的轻视,毕竟修无情道修的修为全毁光了,实在是挺像一个笑话的。
我并没有搭理他们,打了馒头,又打了菜之后就往一个地方一坐,有条不紊地吃着自己的饭。
还是张豹在我的身旁坐下,纠结许久之后才问道:“大师兄,你偷修无情道......那为什么还会跟肆哥......那样?”
我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回答他。
张豹眉心皱的死死的,“你是不是因为被肆哥发现了才主动毁了自己的修为啊?”
一人藏匿在人群之中冷哼了一声,“自己走一些歪门邪道也就算了,还想牵连别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一些吧。”
又一人幽幽地道:“这是被发现了才自毁了修为,若是没被别人发现,说不定他还想做什么呢!”
我气定若闲地夹着菜。
“怪不得当初楚佼佼跟他掰了呢,”声音扬着,像是故意在让他听到,“说不定楚佼佼早就知道他干档子事儿了,跟他掰了,那是在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