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进去。”
看见姜喑款款走入大堂,景安之不用想就知道那群上层社会的名流们有多惊为天人,但正是因为如愿以偿想要公开炫耀的心理,他竟然一时间疏忽了这群人不认识姜喑的模样,她虽然在国外红透半边天,但国内市场这边的名气确实相对差一点。
所以在游艇里发生了件不算愉快的开幕。
姜喑是女主人,但她确实和沪上达官显贵们没什么交集,有些势力大的能打听到景安之的未婚妻是个出色的演员,特意去搜了姜喑的照片,但还有些较为短视的,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交际晚会,并不认识姜喑这号人,一些跟随父辈而来的纨绔二代们却看得出谁漂亮,他们热衷于在上流的交际场合做着下流的猎艳举动,姜喑很漂亮,一出场就艳压群芳的漂亮,但她没有和景安之一起,认识的老狐狸立定在观察,不认识的二世祖们却率先蠢蠢欲动。
家里有长辈指点的还好,虽然垂涎三尺却也不敢在高家和霍家共同支持的景安之手里抢女人,但一些眼拙的二流土豪们就没这个见识了,比如一个姓魏的房产生意二代,就端着杯红酒笑眯眯地赶了上去。
晚会中尽是名利之人,彼此交情亦敌亦友,魏家今年赚钱不少,早已有人红眼,看到魏家少爷这么没有眼力只乐得看风凉,没人搭话。
大庭内暗流涌动之上,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寂静,人群的中心若有若无聚焦在姜喑身上。
太多人对这个女人好奇了,能让年少有为、理性到极致的景安之念念不忘的演艺伶人,她究竟有什么魅力?
魏仲贤迈着自认优雅的绅士步,拖着一米七却将近两百斤的身躯,走到姜喑面前抛出看似深情实则油腻的对视,举起红酒杯递给姜喑:“小姐,交个朋友?”
姜喑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已经饿坏了肚子,在游艇提供的小龙虾与大闸蟹身上大快朵颐,景安之准备的各式香茶她喝不惯,刚好一杯红酒递过来,她一饮而尽。
吃干抹净一笑:“谢谢啊。”就这随意一笑,差点让魏仲贤丢了魂。
“敢问小姐芳名啊?”魏仲贤见姜喑如此随意地就接了自己的酒,把她当成长得很漂亮的捞女,当下便觉得有戏,周遭众人的冷眼旁观也被他错误得理解为羡慕和崇拜,语言和动作随着轻浮起来,伸手就要碰姜喑胳膊。
姜喑对风月等事何其老辣,这些年在圈里圈外想占她便宜的都多如牛毛,大有人面兽心城府极深的老流氓在,像魏仲贤这种那点□□都不加掩饰的,姜喑看一眼就鄙夷。
“没名字。”接了他一杯红酒,姜喑也忍着想呕吐的脾气又回了这油腻胖子一句话,转身就要潇洒离去。
刚刚还信心满满的魏仲贤在众目睽睽下被扫了面子,伪善的面孔一下就忍不住了,上前蠕动了两步,一双大手拽住要离去的姜喑,面露阴沉道:“你都喝了老子的酒,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姜喑其实是想在景安之的场子上树立一个温柔知性的淑女形象的,强忍住漫天想杀人的怨气,她一用力挣开魏仲贤的拉扯,面色不善地继续向前走。
魏仲贤在无数长辈和平辈的注视下,两次被一个女人甩开,心中的愤怒顿时爆发,恶狠狠地骂道:“你混进这种场子不就是想钓个凯子?你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这话一出口,在场知情者心里立即就乐了。
以景安之的脾气,今夜过后,沪上便不再有魏家了。
果然姜喑的忍耐达到了巅峰,需要爆发一下了,从旁边侍者手中夺过一瓶价格不菲的人头马X.O.,利落转身一把重重砸在魏仲贤头上,他圆滚滚的痘坑脸上立马鲜血直流,捂住头连连哀嚎,同时满地打滚地喊爹。
姜喑没惯着他,送佛送到西,这是景安之浪迹街头那几年交给她的道理,一旦动起手来,就照着不死不休的极端方式解决,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所以姜喑不停手地一下又一下用力在魏胖子头上开瓢,这身子虚到一定程度的纨绔当即就眼神涣散开。
不少旁观者这时暗暗咋舌,原以为姜喑是个性格温婉的大家闺秀,现在一看,她还真不愧和景安之是一对!同时这群老狐狸们心中都莫名升起一阵悲凉:怕是以后的沪上,没人惹得起这对魔王夫妇咯!
魏仲贤的爹终于跑过来看到儿子这一幕,他扶住儿子,满手鲜血,眼睛立刻怒目圆整,张着大嘴仿佛要生吞活剐了姜喑,一个手势,身边两名保镖就应声而动。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子出现,以漂亮干净的回旋踢逼退二人,他风尘仆仆甚至没来及洗澡,穿的也是半旧的军绿色背心,整个人的气氛与晚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