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若有武功,助其运气;若无,掐其人中,必使其醒来。”夜层天答,“之后,每日服些醋水,渐渐也就没事了。”
茶香冉冉,亭台楼阁,人间美景。
夜层天见对面那白衣男子容颜清隽,风轻云淡,若能和他,生生世世……那该多好。
忽然听到 “啪!”的一声,手掌落于桌几,沉闷的响了起来,“当真如此!爹,那么这骨梅茶,看来是一味毒药了!”夜君夷眉目微冷,认真的看着对方。
夜层天少见夜君夷这个样子,叹了句:“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可致命的,只是没有人能看透彻,一切皆是心,皆是情。这样错综复杂人世,爹问你,你能看清多少?”
……
早春这风,凉寒不已。
而这杯中的茶,喝着涩味重了些,却不会是毒。
园内自是景色秀丽,湖光潋滟,与世无争。
夜层天看着对方,心道,经此多年,对方便是答应着,每逢清明节后,就会来此地小聚一坐,尝些吃食,不仅仅是茶水,还有时令菜肴。但,于他的相处,总是说的不多。不像这次,彼此竟会说了这么多。再看他气色,想他终是能理解了罢。
世间所求的,难道不就是这样?夜层天想到这里,再看去,那人的眼神已望在了远处,手里一柄摺扇抚在胸口处,淡淡的勾了些笑意。
……
夜君夷将这本《浮生记》翻到这里,冥冥中对这个闻清严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对方应该就是夜层天!再想方才老李在东院酒宴上的那番话,又觉两者也并不相同,于是,将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上面的内容倒是有趣了起来。
第92章
三个月前。
才刚过去不久的春节,夜君夷受邀,去了临城秦府做客。
别人都不知他夜君夷是何人,介绍时,也只道是江湖的无名之辈,只是武功甚好,听说同无恒宫还很有渊源,那时因无恒宫较为神秘,所以一时间,大家对这位公子倒是很好奇。
身着浅色锦袍,收着性子,却仍显风流倜傥,眉目里有些人情世故的淡漠之气,自也是才子俊杰。
再说这秦府,家中有三女。
现仅仅只有大女儿已成婚。
时下的春节宴客之际,怎会不请一些权财之士,江湖名门来呢?想他夜君夷,也是江湖侠客,论起年纪来,正是少年轻狂时。
秦府如今邀他,也就无需再点明用意了,却不想,这大女儿的夫君在这新春佳节,居然一命呜呼而去。
因为事出突然,府内早是乱做一团。
恰逢正好是夜君夷来做客的当日。
红色换作白色,官府重兵把守。能辞退的客人都已走了。只这夜君夷独自一人,坐在了厅堂内。
“君夷,你来的正好!这次你且要再帮我一回。”说时,声音洪亮,由远及近。
那人跨门而来,步步生风,朗朗硬气。
腰配一柄大刀,更是雄风飒爽之姿。
夜君夷皱着眉,因为每回见他孙福仁,就知道官府又牵扯了些案子。
这孙福仁,本是他夜君夷在在临城有幸结识的,并不算特别熟。那时,对方还在酒楼要和他夜君夷拼酒的纨绔子弟,如今竟做了捕快,一来二往,总要找自己说些趣事。为人虽热情但是也很烦。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又不是来断案的,怎的,每次都能找着我了?”
来人哈哈大笑,不反驳,收下夜君夷的言辞,道,
“这个案件还真离奇,死的是大女儿的夫君。不说大女儿神智已经崩溃,连着二女儿都哭的难掩悲痛。”
这孙福仁说话还带了些艺术,竟卖起了关子,轻声说了下去,“我本以为不就是个简单事儿,时下又是新春佳节。官府内的兄弟们,都打发回去过年了,多少也没人手。”自顾就坐在了夜君夷一旁,“我是亲力亲为,看见那秦府的二女儿,总是在晚间,偷偷起来守灵,哭的那叫一个心酸。你说稀奇不稀奇,又不是他二女儿死的丈夫,哪是这种样子,定是有内幕,有内幕呢!”
“那你怎不去问问二小姐?”夜君夷无奈,“反要和我说?”
这孙福仁听后,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茶,细品着,大有架势,看来非要将这事细细说起来了。
就见孙福仁说了下去,“首先,问题是发现尸体的是大小姐的丫鬟,说自己发现大小姐一天没出过院子。就进去瞧瞧,居然看见姐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丫鬟说,姐夫当时的样子,一眼便瞧着是死了。当时吓坏了,想都没想,就告诉了秦老爷的。”
这番话说了之后,果真吊起夜君夷的心思。
孙福仁见面前这绝色公子,已经琢磨着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