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之而来的顾虑也出现了,若是自己继续往下练,会不会还有这种情况发生呢?若是今后每有进阶都需要同他爹亲密一回,这又同江湖上那些淫乱的“男女双修”有何区别?又或者这剑谱的残本原来就是一部“双修”剑法?所以……他爹自己并没有练,只是换着说法,让自己误打误撞给练了个通透?!
若是这样,他还真是闹了一场大笑话,可对方是他爹,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
所以在这个迷潭里,夜君夷已不敢深究剑法背后的任何隐情,这才有意怠慢了练剑一事,因为他不清楚,这阴阳五行剑法,如何会越来越诡异。
这么一想,夜君夷打定了主意,保持沉默,不想多问。遂,抬头去看对方,那人衣冠端正,岸然不奢,若称上一句翩翩公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夜君夷一时又觉得自己有些惊弓之鸟,想太多了,顺手将桌上兑了水的酒,当是茶般的又饮了好几盅。
第21章
“君夷……”夜层天忽然开口,带着几分认真,“这剑法最后的部分,既然练了,那么不练至最后的第七重,是不能停下的,懂吗?”
“爹不是也说过,最后这部分,同样需要很多年吗?”夜君夷不知为何,虽然觉得提出的关键有理有据,但浑身就是没来由的骤冷了下来。
“那是对旁人而言,但你有爹来辅佐,会快些。”夜层天不动声色的说出“辅佐”两字时,夜君夷的面色瞬间乍白如死。
“你……骗!我!”夜君夷掷杯于地,吼道。他再是傻子,此刻也懂了这“辅佐”二字是何意思,难怪他爹自那日后,虽并未主动再做过什么逾越之举,全当他这儿子总要来“投怀送抱”了!
“本座当时问你,即是郁结,不练也罢,你未听。如今又何以怪我?”夜层天转动着酒杯,一刻后,又变得意欲不明,且极具危险。
“我,我若是至此不练呢?”夜君夷心里直泛懊悔,恨不得就此一剑捅了他夜层天,方才所起的那丝好感化为灰烬,荡然无存!!是啊,他夜层天想要毁了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
夜层天不为所动,道,“备受欲火焚身,生不如死。”顿了顿,“君夷,别喝这么多,伤身……”前后两句话,一句陈述了事实,一句表现着关怀。然,所用口气,差别大到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能说出来的。
此时,夜君夷早已站在夜层天面前,本以为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对方,至少能更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然,又因站的太过用力,夜君夷一时觉出些天昏地暗的晕眩感。
是啊,旁人不知,他夜君夷最要命的弱点就是不能喝酒,所以才会去兑水,学着一些附庸风雅的调,可这会儿,心里终因那些酒,失去了再与对方争辩的机会。
借着酒劲,夜君夷忽而笑了,伸手有条不紊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袍,“爹,你心思淫腻,武功又高,便总要找些理由来同我欢好,是吧?”
说时,腰带落地,长衫顺肩滑下,露出里面的薄纱,透着男子该有的精实筋骨。
“什么无恒宫,天下第一,什么梁萧,仇怨,倒头来,你就是编着理由要上我!”声音随着夜君夷扔掉身上的珠玉,拆去头上的发冠,叮叮当当响了一地。
“夜层天!我,夜君夷,倒底是不是你儿子!?”声音颤抖,却是厉色绝音,这一句喊的连天地都仿佛在震动。
矮亭里再暖也不及屋里,此时夜君夷已是浑身赤裸,那双水色潋滟的眼,嘲讽而凶狠的看着对方。
夜层天正对着面前这个脱的精光的男子,平静的喝完手中的酒,好似在积蓄着自己剩余的定力,“哒”的一声,将酒盅搁在桌上,才缓缓抿上些恣意的笑容,用一种拒绝的温柔,阻道,“君夷,这儿太冷。”
拾衣裹住,一件一件的裹上夜君夷莹白颤抖的身躯,夜层天将这个动作做的好像在精心雕琢一件家藏的珍品。
这一切不和常理的举止后,换来夜君夷的错愕。在人还没反应时,夜层天又勾住了他下巴,轻叹了一句,“我们回屋……”
回屋!?
夜层天将人抱起时,夜君夷才明白“回屋”两字,是世上最龌龊的词!
……
第22章
“轰”的一声巨响,在无恒宫的蒲旋殿外响起,让殿里屋内的夜君夷都觉得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
于是,扔了手里正在看的诗集,趿鞋下地,就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只见一群人矗立在一大面山石岩壁前,叽叽喳喳争吵着什么……
“都,都干什么呢!?”夜君夷老远就喊出了声。
“参,参见少宫主。”为首一人,最先弯腰恭敬道,“前几日,您不是命人打算填了那银莲池吗?我们这正是在炸山壁,这里的石头坚硬,质地也好,宫主说了,选这处山壁要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