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虎也来了?
陆辞是让安虎去送信的吧。
可是,那观音奴呢?
没有一个得力的人留在观音奴身边,他自己在侯府守岁?
这种想法,让柳云眠心都揪了起来。
“你姐姐怎么样了?”离郡王急急地问。
陆辞阴沉着脸道:“险些小产。”
离郡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呆住了一般,随后发疯一样冲进去。
“姮姮,姮姮——”
柳云眠心中叹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人家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还用暴力手段,多下贱啊!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虽此情可悯,然而暴力就是不对。
还好陆辞虽然言辞之间对姐姐多有责备,但是枪口该对外的时候也不含糊。
“扑通——”
安虎跪倒在地。
柳云眠被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干什么?
大过年的,要压岁钱啊!
她可没准备。
安虎一脸愧疚地道:“侯爷,属下有罪。”
陆辞皱眉:“什么事?”
“属下明明知道夫人进京,却……”
柳云眠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安虎是在说,自己去找过他,他却没有告诉陆辞。
嗐,那算什么事。
安虎肯定想要陆辞尚公主,找更好的出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又不是秦香莲千里寻夫,没那么多戏,也犯不着让他们主仆之间生出嫌隙。
于是柳云眠笑着打断他的话,“有什么要紧的?你也是才在门口遇到我。郡王妃的事情又让人焦头烂额,你忘了说也正常。赶紧起来,我可没有给你准备压岁钱。”
安虎惊讶万分地看着她,眼眶微热。
他没想到,柳云眠会帮他遮掩。
不,他的错,他就得认。
“不是的,侯爷,夫人之前刚进京的时候就找过我。”
柳云眠看着陆辞越来越黑的脸,忍不住叹气。
嗐,真没必要提了,弄得她多么苦情一般。
“安虎,”柳云眠开口,“侯爷不在,你也不在,你们把观音奴自己留在侯府了?”
安虎:“这……”
确实是。
本来陆辞和观音奴一起守岁,观音奴还在说想他娘——当然是柳云眠。
结果忽然就听到这边出事,两人就出了门。
“嗯,观音奴还在府里。”陆辞道,“我带你回府去。”
柳云眠:别闹。
大过年的,她去什么侯府?
“让安虎戴罪立功,去把观音奴接来。”柳云眠道,“二哥跟我一起进京,胖丫也来,路上还捡了一个……”
“捡了一个?”陆辞顿时警醒,“谁?多大年龄?”
该不会她认为买了个相公不靠谱之后,又给自己捡了个相公吧。
“说来话长,回头慢慢再说。安虎,你快去啊!”
把孩子自己一个人留在侯府,虽然也有下人照看,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熟悉的,实在让人不放心。
安虎看向陆辞。
“去吧。”
得到陆辞的准许之后,安虎对着两人抱拳,又匆匆离开。
“安虎也不容易,大过年的,跑进跑出,腿都跑细了……”
“他明知道你进京,却不告诉我;你现在又帮他求情……所以,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进京了?”
柳云眠讪讪地道:“也别那么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
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陆辞冷声道:“我们有婚书在,你还想赖账不成?”
柳云眠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啊!
要尚主的,又不是她。
“你要攀高枝,我不拖累你,你不该谢谢我?”
陆辞咬牙切齿地道:“我再说一遍,我成过亲了!难道你非要让我做实了才算?”
柳云眠:“……”
算了,不敢惹。
看看里面离郡王疯起来的样子,她就害怕了。
然而她想算了,陆辞却不想算了。
“为什么找安虎,不来找我?”
面对咄咄逼人的陆辞,柳云眠的伶牙俐齿毫无用武之地。
“就……怕给你添麻烦……好了,这不是也见到了吗?我先回家,冻死了,我回去给观音奴包饺子。”
大过年的,让观音奴吃到她包的饺子。
想起观音奴,她对萧姮就有些意见。
——如果可以选择父母,观音奴定然也不愿意选择萧姮。
萧姮把儿子带到人间,却不负责任,不是个好母亲。
说起来也奇怪,离郡王为什么被她迷成那样?
哎,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她都看不懂。
“我也没吃饭。”
柳云眠:“那我给你下面吃。”
她做了很多手擀面,都冻着呢,回去下面方便。
陆辞饭量大,要包饺子的话,得包好久;他过去以后又蹭着不走,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