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天就知道偷人东西,迟早给人断了手!”一个婶子低声道。
另一个婶子也应道:“上回不就偷了镇上一个老爷的家吗,腿都被打得一瘸一瘸的,这不刚好就又开始偷了!”
也有故作和气生财的人来劝袁安河,“袁叔,至于揍他吗?不就拿一个瓜吗,给他呗。”
这人家里边也是做小生意的,地里种出的东西得拿去镇上卖。听闻晚景夫夫和袁家一起种水果后,羡慕得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
现在瓜地闹了这么一回事儿,他巴不得袁安河吃亏呢。
袁安河向来老实,指不定这回得损失多少瓜。
哪知,袁安河却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善良,那你把你地里的东西给这腌臜东西?”
乖仔也“汪汪”冲那人龇牙咧嘴,似乎下一秒就扑过去咬他。
那人瞬间噤了声,趁着别人不注意跑了。
被这么多人围观,苗启年却很是兴奋。他一个惯偷知道这个时候对他有利,若是有一些心软的人说了好话,他就可以顺着台阶捞些好处。
说不准还能捞到几个瓜去卖呢。
“你这瓜地也有我外甥一份,我凭什么不能拿几个瓜!”苗启年扫了袁安河一眼,又翻了个白眼。
苗启年口中的外甥,就是流景。
村子里有什么鸡毛蒜皮事情向来互相藏不住,更别说是开垦荒田种水果这种事情了。
晚景夫夫和袁家一起种水果的事情,早就在村子里传了个遍,苗启年自然也就知道。
若是借着流景舅舅的身份来拿几个瓜,难不成还会被人打不成?
在苗启年的心中,流景给他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结果刚这么想着,头顶却突然“噗嗤”一声,顿时传来锐痛,随即一股恶臭味散开,萦绕着苗启年。
苗启年往头上一抹,黏腻腻的东西沾了一手。
刚才砸在自己头上的分明是一个臭鸡蛋!
“我说苗启年,你说这话害不害臊啊!”一个婶子站出来,手里又拿着一个鸡蛋准备扔过来。
“景哥儿还小的时候,冬天你把他赶出家门在风里边挨冻那会儿,你可没说你是景哥儿的舅舅啊!”
这个婶子是看着流景长大的,当初看着流家那样对流景,他就心疼得很,常常偷偷将流景带回家,给流景吃些暖的东西。
她家也有个小哥儿,看着流景受罪她就难受。
那年冬天流景也就五岁,无缘无故被苗启年丢出门外,身上也就一件薄薄的衣服,脸上被风刮得紫红紫红的。
苗启年还在狡辩,“那......那是我为他好!流景一个小哥儿,穿这么厚做什么!”
这话惹得在场的好几个哥儿直接拿臭鸡蛋砸过去,弄得苗启年嘴都张不了,一张就一股子蛋液流进嘴巴里,臭得很。
袁安河气得差点一铲子扔过去。
“你积点德吧苗启年!”
袁圆知道对方在欺负自己的流景嫂嫂,气得脸蛋通红,但碍于自己还小,做不了什么。
但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趁着人群不注意,拍了拍乖仔的背,小声道:“乖仔,咬他,然后跑!”
乖仔立刻“汪汪”两声,“哐嗤”一声咬住苗启年的小腿,狠狠地咬出血来,又趁人群不注意,跳下来跑了。
“你这只臭狗!大家为我作证啊,袁家的狗快把我咬死了!”苗启年捧住自己那条腿,开始大喊大叫。
众人纷纷撇过脸,当作没看到。
*
这事儿闹得不欢而散,苗启年吃了个哑巴亏,村人纷纷为袁安河作证,是苗启年偷了瓜地的瓜,还毁了好几个。
而苗启年被咬的事儿,大家都说没看到,是苗启年自己被山上的野狗给咬伤的,硬要赖上袁家。
结果苗启年被村长勒令给袁家和晚景夫夫的瓜地赔双倍的钱,还得把瓜地都收拾好,否则就送衙门。
村长说到最后,就差没泼盆水赶人走。
“苗启年,你长点脑子吧,当初你们流家把流景赶出家门,说是没这个哥儿,现在又到处喊着景哥儿是你们家的?”
“你们一家人早就和景哥儿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若是再敢乱来,缠着景哥儿,你们就给我滚出芍药村!”
村长知道流景受的苦,也知道流家那边都是什么货色。但他身为一村之长,不能偏心。现在苗启年再来惹事,他才撂下狠话。
一旦触碰到底线,也就真的撕破脸皮了。
本来苗启年还赖在村长家讨个说法,一听到要被赶出芍药村和被送衙门,顿时腿软得站不起来,连滚带爬溜了。
回到家说了这事儿,苗启年刚要诉苦,却被自己的姐姐苗风花一个大嘴巴子刮过去,硬生生刮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