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凡初擦掉眼泪,“别废话了,开车吧。”
“你是谁?八月初生,狮子座吗,的确符合你现在这性格。”冯晟天没有理会开车的要求,自顾自说,“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忽然性格大变,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在姜沐身上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吗,你是不是姜沐的第二人格?”
冯晟天不止一次问他是谁了,可是陶凡初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想有人告诉自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姜沐身体里。
可惜没有人告诉他,如果他是姜沐的第二人格,为什么他会忘掉姜沐的所有事,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只有‘陶凡初’的一切。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是姜沐吗?
还是陶凡初?
谁能告诉他真正的答案。
陶凡初找不到根源,心里越发烦躁,拳头握得越发的紧,“你要是不走,我自己回去。”
说着,就要去开车门。
可惜,冯晟天早有先见之明,把车门提前锁上了。
“姜沐。”冯晟天脸容严肃地看着他,“我先称你为姜沐,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逃避没有用,我们需要面对问题。”
陶凡初被冯晟天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气到了,回视着他,“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的反应为何这么淡定?”
“我为什么要感到奇怪,多重人格是真实存在的。”冯晟天说道,“最开始我的确想不到是这种情况,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我发现在你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时,就开始猜测这个可能性。”
陶凡初只觉疲惫。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开车吧,回去再说。”
冯晟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离开了。
回到帝苑后,冯晟天贴心地准备了热茶,就连零食也捧了一堆出来。
陶凡初:“......”
这人上心的时候,真的比任何人都还要殷勤。
陶凡初忍不住怼,“这是什么怀柔政策?你哄小情也是这种手段?”
冯晟天看着他,“严格来说,你现在和我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所以你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陶凡初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听到好玩的事,猎奇心理?”
“我有这么闲?”冯晟天反问道,“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放的这些心思和时间,是因为猎奇?”
陶凡初看着他,没说话,数分钟后,坐在羊毛地毯上,撕开一包薯片吃。
有地暖,冯晟天倒不怕他会冷着,喝了一口茶后,出声,“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陶凡初盯着茶几上那杯热茶,那缕缕细烟,如淡雾,缠住了一切的真相。
“你是谁?”冯晟天看着他,“如果有生日的话,那证明也是有名字的。”
的确是有名字。
陶凡初凝视着眼前人良久,最后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陶凡初。陶瓷的陶?哪个凡,帆船的帆,还是繁荣的繁,初,当初的初吗?”
烦人的烦,陶凡初没好气,“是平凡的凡,其他两个字都对。”
“陶凡初。”冯晟天重复说了几遍陶凡初的名字。
陶凡初静静地听着,想不到会有一天,他的本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
多久了,有多久没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了。
“陶凡初。”冯晟天坐在他旁边,“所以之前你说你念过大学,这事是真的?”
陶凡初点了点头。
“这就很奇怪。”冯晟天说道,“如果你是姜沐的第二人格,你现在才十九岁,远远不到念大学的年龄才对。”
“我也搞不懂我到底是姜沐的第二人格,还是我本身就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灵魂。”
“别的灵魂?”
陶凡初盘起腿,无力地靠在沙发边上,“是,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不仅念过书,而且我还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和我生活的世界有天渊之别,国家名和地方名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法律法规都不一样。在你们这儿,同性恋爱结婚是合法的,但在我以前的世界,可没有这样的法例。”
“不一样的世界?”冯晟天蹙眉看着他,“也就是说,你在别的世界经历过不一样的人生。”
“对。”陶凡初说道,“我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已经三十二岁了,父母健在,生活无忧,学历也不错,有长期稳定的工作,所以我看很多东西,会比同龄人透彻。”
“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因为大学同学聚会喝了酒,把自己喝懵了,醒过来后,就出现在你的床上,正被你做那种事。”
冯晟天心里发哽。
陶凡初目光隐忍,“冯晟天,姜沐的灵魂,在我从他身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你或许觉得很不可思议,连我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