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问,“钟先生让你来引路?”
杨三笑着,“是,再有三百尺就到了,将军请。”
白将军一行骑马进村走的并不快,村道被马匹占据,一个百姓都没有。
周家的宅子很显眼,又是新建的,白将军不用问也知道是钟先生住的宅子。
白将军下马,钟衍和周钰正好走到门口迎接,白将军忙上前,“许久不见,先生可好?”
钟衍摸着胡子,“好,好,多年不见将军近来可好?”
白将军哈哈笑着,“我好的很,近两年恭维老子的人越来越多,还发了不少财。”
一行人进院子,其他的士兵,杨三和周小弟安排。
现在课堂还上着课,钟衍见白将军停下脚步,笑着介绍周钰,“这是我侄子,我与他父亲是生死之交,这个学堂就是他开的,将军可想听听?”
白将军亲自来,足见对儿子教育的重视,“白某就打扰了。”
白将军没穿铠甲,一身的煞气依旧逼人,站在教室门口太有存在感了,屋子里的学生注意到,胆子小的飞快收回目光。
子恒人不大,见识多,爷爷严肃起来可吓人了,一点都不比武将差,子恒虎头虎脑的没收回目光。
白将军将孩子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只剩下一个小家伙盯着他看,乐了,“这孩子胆子不小。”
钟衍,“这是我侄孙,别看人小胆子大的很。”
白将军心道,家世不同,孩子的见识胆识也不同,余光瞥见儿子要跑,他也没拉着,示意护卫跟上,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白朗见爹不管他,高兴了,转身就往外跑。
周钰这几日不仅教识字,还教南北气候,今日讲南河以南的气候,由气候会引出许多的知识,他也没深教,目前希望孩子知道外面的世界。
只有眼界开了,心才能开阔,而不是整日琢磨一亩三分地,心胸宽广之人,不惧怕逆境,会乘风破浪前行。
白将军开始不以为意,他明白钟先生看重,此子定然学问好。
学问好的先生,他见得太多了,他为了压儿子读书,没少陪儿子学习,请了许多的先生,虽然他也没开读书的窍,却有自己的见解。
听着听着收起了轻视,不是死板教书,一遍遍之乎者也,也不是什么默写多遍记于心,而是引起孩子们兴趣,慢慢穿插各种知识,遇到一些地名或是建筑再引用书中文章与典故。
钟衍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将军觉得我侄子讲课如何?”
白将军都听进去了,自然是好的,“好。”
钟衍请白将军去喝茶,二人坐下喝茶,钟衍才道:“轮起教书我比不过我这个侄子。”
白将军抿了一口茶,“先生谦虚了。”
钟衍哈哈笑着,“老夫可没谦虚,他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知道白将军最在意白公子,白公子交给我这侄子,一定让将军满意。”
白将军挑眉,笑了笑问,“先生侄子没参加科举?”
钟衍神色有些伤感,“这小子进士出身,北方太乱,我挚友去世后,侄子携家眷南下到瑞州定居,说来也多亏将军守护瑞州,侄子才定居此地。”
白将军心思转动,他不知道钟先生的挚友是谁,他抓到重点,刚才的男子是进士出身,“可惜了。”
钟衍哈哈笑着,“有舍才有得,谁能说得准未来如何。”
白将军心思一动,“先生觉得北方局势如何?”
这是亲自来的第二个目的,他需要人帮他分析分析局势。
钟衍听到下课声,“不如让我侄子分析一番?”
白将军也想考验考验,含笑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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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遭难
钟衍出去叫来周钰,周钰先是见礼,随后坐下,“将军问局势,小子就说一说北方局势。”
白将军抬手示意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要看看眼前的男子能说出些什么。
周钰没含糊,将手里的茶水倒了一些在桌子上,用手指沾水画出以南河为界限,“小子就来说一说南河以北的局势。”
白将军继续喝着茶,眼睛却盯着桌上的水迹。
周钰将从方推官嘴里知道的消息说了,又画了乱民占据的地方,将乱民与京城的距离讲出来,最后才提了江王与江千岁,重点提了全味楼的生意等。
周钰点出平州直视着白将军,“京城一旦被乱民攻破,天下必然大乱。”
白将军玩味了,这小子画出了平州,没有多说江王的信息,却也隐晦的点出江王的心思,对着钟衍道:“不错。”
钟衍,“我老了不适合教导白公子,我侄子可以。”
白将军脑子活的很,并不是莽撞的武将,“顾知府动作频繁,所在世家也看透了局势,这天下乱起,顾知府不会放弃瑞州,不过,有本将军在,向县不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