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子心情不好,来我这散散心。
却被林同志误会,是来找她男人的。
昨儿个就骂了一顿,今儿个咱们来道歉,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往咱们身上泼。
我妹子清清白白的,以后咋见人啊?”
后头排队的同志不知道发生了啥,但见两个女同志莫名其妙被林苒浇了一瓢开水。
又哭的这么伤心,看着也不是滋味。
“那啥,林同志,有啥话好好说。”
“你看,人家找上门跟你道歉,要不就算了吧!”
听着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丁敏和丁娟得意的笑了笑。
闹吧,最好把林苒闹发火。
到时候,她们再添一把油,林苒这生意就干不下去了。
万一林苒不发火,她们也会借口吃了林苒做的东西闹肚子。
指认林苒故意害她们,不管是哪个法子,都叫林苒不好脱身。
哼,今儿个来这一趟,可都是她们两姐妹提前计划好的。
今儿个把林苒折腾够呛,消息再传到萧厉耳朵里。
他肯定会厌恶林苒,到时候丁敏再适时出现,表现得温柔又懂事。
两人这婚,不就离定了?
两姐妹捂着脸,肩头一耸一耸,看着像是在哭,其实在偷笑。
张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但也知道这两个女同志是上门找事的。
眼见这些人要和稀泥,他皱眉就要上前。
“我说你们……”
林苒一把拦住他,阻止了他剩下的话。
眼睛颤了颤,嘴唇抖了抖,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这年月只要一张嘴,黑的就能说成白的?
啥叫我污蔑她?分明是她借着在市医院当护士的身份。
想勾搭我男人,还好我男人行得正坐得端,不受半点诱惑。
她在我男人跟前没捞着好,就找到我跟前。
说我一个村妇,配不上我男人首都知青的身份。
让我识趣点,快跟我男人离婚。
以前只听人说强抢民女,如今才听说,还有强抢妇男这回事?
要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这姐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自家男人活的好好的,偏像个寡妇一样,成天黏着别家男人不放。
一口一个哥,差点把人叫得离了婚。
不信,大伙儿可以去钢厂家属院打听打听。
看看前几天,是不是有两个女同志在那闹得人差点离婚?
是,我是村妇。
可这,也不是她们随便欺负我的理由……”
比起两姐妹哭得伤心,林苒这副眼底含泪,要哭不哭的模样更让人心疼。
加上一口一个村妇,听得在场的人心里膈应极了。
“啥村妇不村妇?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
进了城就了不起了?抢人家男人还有脸在这嚷了?”
“还别说,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路过钢厂大院看了一眼。
好像闹着要抢人男人的,就是这两姐妹。
啧,这两姐妹是抢着想做破鞋?”
“没听说?这姐姐是结了婚的,家里有男人。
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死在外头了,不然咋会让自家女人出来丢这人?”
人堆围上前,都替林苒出头。
丁娟见情况不妙,就想拉着丁敏先走。
却不想,人群后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你这丧门星,我儿子活的好好的,你咒谁呢”
只见孙荷花像是炮弹一样,从人群里冲出来。
一手揪着丁娟的头发,左右开弓就是几巴掌。
“我说你成天啥事不干,就在外头瞎转悠。
感情是骑驴找马,想找下家?
成,回去就跟我儿子说,让他跟你离婚。
这种破烂货,我家还不稀罕呢!”
她刚在后头排队,隔得远,也没听清前头说了啥。
只见越来越热闹,就跟着人往前头挤了挤。
结果这一瞧,才发现是自家媳妇在那丢人。
丁娟被打得满脸红肿,慌乱求饶。
“别,妈,我错了……”
孙荷花可不管她认不认错,满肚子邪火没地儿发。
捡起地上的水瓢,舀了一瓢开水浇在丁娟脑袋上。
“啊,啊……”
丁娟几声惨叫,捂着冒烟的脸在地上哀嚎打滚。
丁敏知道不好,缩了缩脖子就想溜。
还没走几步,就被孙荷花一把揪过来。
“你这个小丧门星跑啥跑?你姐不干好事,还不是你撺掇的?”
又是一瓢开水浇下去,丁敏捂着脸痛苦的哀嚎起来。
孙荷花年轻时,是镇上出了名的泼妇,这架势叫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怕闹出人命,上前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孙荷花气喘吁吁的叉腰,看了看周围的人。
“都散了,教训自家媳妇,没你们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