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想起,上回送胜男姐去医院。
她身上沾了血,萧厉好像也是这么抱她的。
小心翼翼,却又满是珍视。
“萧厉,你真好。”
萧厉听着这话,不由轻笑。
“因为林苒同志,值得最好的!”
中午,林苒也没心思做饭。
萧厉简单熬了个稀饭,煮了两个鸡蛋。
就着家里的酸菜,简单吃了一口。
“天热,你先歇会儿。
我待会儿去知青点收拾一下,搬回来。”
林苒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我去帮你吧?”
萧厉一把按住她,让她歇会儿。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萧厉回到知青点,花了一分钟收拾好东西。
拎着就出了门,王大勇见他这样,赶紧追出来。
“哥,你这着急忙忙慌的要去哪儿?”
萧厉站定,不经意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我媳妇让我回家住,我就不跟你们这些单身汉抢床位了。”
王大勇:“……”
一众知青:“……”
回到家,林苒已经把床给萧厉整理好了。
见萧厉回来,赶紧接过他手里的被褥铺上。
“萧厉,这两张长板凳,我跟村里再多借一段时间。
这样,你睡着更舒坦一点。”
萧厉的手顿了顿,有种小心思落空的失落感。
“嗯!”
他把东西放在门后,忽然,摸到门边的豁口。
“这几天,家里着火了?”
林苒走上前,看了眼烧黑的门框。
“红杏姐说,她扔火炭的时候不小心点燃的。”
那会儿听着没在意,可现在看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火不像从屋里扔出的火炭点燃的,反倒像有人从外头点燃的。
她眉头一皱,登时想明白了。
“肯定是钱二狗……”
萧厉找来工具,把烧毁的那块补上。
“回头,记得跟林同志提个醒。”
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萧厉做完家里的活儿,下午又赶着去上工。
晚上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
还有林苒那句熟悉的:“回来了?去洗把手吃饭了。”
光听着,就叫萧厉觉着心里暖呼呼的。
嗯了一声,洗了个手坐在桌边。
两人吃完饭,照旧是萧厉给烧热了洗澡水。
拎到后门边,让林苒先洗。
洗完澡,两人各自躺在床上。
听着对方的呼吸,在黑夜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内心,渐渐安定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
这会儿,村里静悄悄的,大伙儿都睡下了。
林红杏刚哄哭累了的康子睡下,疲惫的想去洗把脸。
刚出门,就被钱二狗给拉住了。
“红杏,康子睡着了?
走,我们去李寡妇家一趟。”
林红杏一听,皱眉挣脱。
“不去。”
李寡妇前脚抢了林苒的生意,她后脚就去李寡妇家。
叫林苒听见了,怎么想?
钱二狗咬了咬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红杏啊!你别傻啊。
你现在跟林苒已经闹翻了,以后还指望她能帮你?
咱们想在跟李寡妇他们打好关系,以后少不了好处。
这段日子,你跟着林苒应该学了点手艺吧?”
“没有!”林红杏扭头进了门,懒得跟钱二狗废话。
钱二狗忍了又忍,才没踹门。
咬了咬牙,自己去了李寡妇家。
到了李寡妇家门口,敲了敲门。
“李寡妇,开门。”
李寡妇听见这动静,绕过躺在床上的王赖子,欢天喜地的打开门。
“哎哟,红杏,你来了?”
见钱二狗一个人来的,登时拉长了脸。
“不是让你把林红杏弄来?人呢?”
钱二狗挤开李寡妇进了门,捞起桌上焦黑的肉塞进嘴里。
又咸又苦,难吃得他皱起眉。
“不是,李寡妇,你要给人做席,就靠这手艺?
明儿个给人整砸了,咋收场?”
他是看李寡妇保证,说能靠做席挣到钱。
才去讨好林红杏,帮着偷菜谱的。
为这,还掉了一根手指头。
要挣不到钱,那可就亏大发了。
李寡妇拍开钱二狗的手,捻了块肉进嘴里。
“也没那么差?明儿个我少放点盐就是。
当初咱们说好,我负责从林苒手里抢活儿。
你哄着林红杏帮着做席,现在我的活儿干好了。
关键时刻,林红杏要撂挑子?
我可告诉你,要是这事办砸了。
人家要赔钱,你钱二狗也跑不掉。”
床上睡得晕乎的王赖子听到赔钱,蹭的一下坐起来。
“钱二狗,咱们可没钱了。
你要是不叫林红杏听话,咱们就只有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