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的,不过这不重要。)
“还难受吗?”尔淼看着女儿。
她并不后悔直接帮女儿了结这段婚事,但还是心疼女儿受到的背叛。
“已经不怎么难受了。”尔雁摇头:“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只是看见他温柔风趣长得好,就急匆匆的要嫁给他,遭到背叛也只能怪我自己……只是连累了娘亲。”
“跟你没有关系的。”尔淼拍拍女儿的手。
“还有一件事……”面前那位弟子说。
“说吧。”
“刘凭风很快就要跟万仞派掌门之女成亲了,据说他们本就是远房表兄妹,刘氏担忧他无依无靠,所以打算亲上加亲。”
那位弟子说:“婚期就定在半年之后,万仞派还送来了喜帖。”
“雁儿要去吗?”尔淼问。
“不去,不过可以把南铃送去。”尔雁摇头。
不管是不是那人,尔雁都没有兴趣,她只要知道刘氏她又算计了她们母女一次就行。本来就有仇,也不差多这一桩。就算刘凭风不是那人,总有一天她要杀刘氏,两人总也要一较生死。
尔淼点点头,让尔雁自去,然后安排着把憔悴的南铃送去捣乱的事情。
南铃已经被关了快要半年,现在的她跟以前那娇俏模样差别自然很大,不过刘萍飞或许可以瞒得过她,或者瞒得过女儿,却绝对不可能瞒得过南铃。
她跟女儿会被刘小子给欺骗,是因为她们心怀磊落,而南铃跟刘小子一开始就偷偷摸摸,两人日常相处就是在不动声色之下捕捉对方的细微表情,所以只要送南铃过去,刘小子必然无所遁形。
万仞派的事情不一定会流传到天水门来,但她偷窥的天命当中,并没有什么刘凭风的哥哥出现,所以尔淼倾向于刘凭风不过就是他洗白自己的手段罢了。
虽说他的打算一样都没有实现,但光是对自己下药又买通侍女,还敢骗婚少主……刘小子本来就该千刀万剐。
于是当天晚上,南铃迎来了近半年来第一次的沐浴,旁边甚至还准备了从里到外的一身新衣。
“门主想要杀我?”南铃见到热腾腾的浴桶并没有高兴,反而满脸惶恐。
这半年来她过得极为辛苦。虽说没有吃过馊饭,也没饿过肚子。但因为她做的事情已经被昭告,所以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说话。
地牢里头本就少光阴暗,扣除掉一开始来谩骂她的人,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最近她开始养成自言自语的习惯,有时候还会对着地牢的砖墙聊天。
而且自从她被下了地牢以后,就被喂了散功药物。地牢本就潮湿阴冷,有武功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现在的筋脉被药物所伤,犹如漏水的木桶,连想要重新练武也不能。
这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散功药物是专门用来对付叛徒的,服用之后此生再也没了练武可能。
现在她的身体素质跟普通妇人差不多,或者因为以往练武,所以肌肉比普通妇人有力一些,但在那些江湖人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而且前面三个月,文长老派了人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天水门的心法,内容大差不离,只是几个关键性的地方通通都念错了。
如果一开始她还想着等自己自由必要把天水门心法泄漏出去的话,经过许多人日夜不停些的念一些错误心法两三个月,她已经不能确定自己记得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等那两三个月过去以后,她就没有听过别人说话的声音。
“门主送你去见情郎呢。”破天荒的,这次牢中负责守卫的师妹竟然回答她了。
“你们找到刘师弟了?”南铃大喜过望:“他是不是很好,所以你们只能把我送去?”
“对方说自己叫做刘凭风,是你情郎的哥哥。”那位师妹冷冷的说:“但是门主怀疑他是装的……想着反正哥哥弟弟都差不多吧,你好歹是刘家的女人,就算男人死了,投奔大伯哥也没毛病。”
“他有哥哥吗?”南铃有些茫然。
“这谁知道呢,他不是失忆了吗?”然后那位师妹就出去了。
南铃跟尔雁一样,直觉的认为这位“哥哥”应该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刘师弟,所以满怀欢喜的把自己打理干净。
她现在比之前憔悴了,但没关系,养一养就会跟以前一样的。
她现在没有武功了,但刘师弟说过喜欢的是自己的性子啊!他总说自己稳重干练,细心温柔。只要自己跟以前一样细心温柔,又懂事干练,刘师弟一定不会嫌弃她的!
况且她还为他付出了这个多!
门主并没有帮她掩盖,跟刘萍飞这个叛徒名头响彻大街的,就是她这位门主侍女。以前就算是在别派掌门面前她也有两分脸面,因为她毕竟是天水门主最信赖倚重的侍女,许多事情都是她代表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