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脸色尴尬心虚了一瞬。
柳宛又说:“还是解释一下你别院书房下面直通兰院的密道,或者现在田琴为你怀的孩子?”
田琴脸色惨白, 通通被知道了, 她的名声……
柳宛没有等人反应过来, 直接站起来从怀中扔了一沓纸在地上说:“我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这是和离书,一式三份,请曹世子稍微有点担当直接签了吧。明日送到靖北侯府就行。”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虽然现在靖北侯府已经没有主人, 但还是有放人定时打扫的。
侯夫人急了,柳宛就这样离开,等于把曹家脸面放在地上踩, 她直接站起身扯住柳宛的袖子说:“宛儿, 你这是干什么?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田琴是我的侄女, 远道而来,又有身孕,所以我才让她住在正院照顾……”
“侯夫人就不要说这些谁都不信的话了。”柳宛说:“曹闻也真不是个男人,既然不喜欢我,求娶我做什?每日对我装得一脸深情噁不噁心?求娶以后还放什么绝不纳妾的誓言?不然早就能把亲亲表妹给纳回家了,又何苦弄得跟外室一样,这生下来的可是奸生子。”
“你住口!”曹闻说。
“我凭什么要住口?”柳宛瞪他:“你有种骂人,就有种娶她啊?娶了我再来给她守身如玉?你要不要脸?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难道还非你不可吗?你们骗婚!你给我等着!”
说完抬脚要走,侯夫人却死死拦着她:“宛儿,别说这些话,你误会了,田琴真的只是我娘家侄女……”
一边说,旁边几个婆子都围了上来堵住雨兰跟柳宛的去路。
“侯夫人,你就没发现我身边的护卫不在,雨竹也不在?”柳宛一点都不慌:“你以为他们去干什么了?”
也就在此时进来了一个婆子:“侯夫人,世子夫人身边的杨姑姑跟林姑姑正在清点嫁妆,身边还有护卫护持,我们都拦不住……世子夫人安……”
“你们尽管拦我,我已经让一个护卫去皇宫报信了。”柳宛冷冷的说:“而且,和离不给拉嫁妆,这是贵府的规矩?”
“宛宛,这中间有误会,你得给我解释的机会。”听见皇宫,本来想要硬气一次的曹闻又软了下来。
“没种的男人。”看见他这番模样,柳宛呸了一口,把曹闻的脸也呸得白中带青。
“姐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罪表哥!”旁边的田琴此时扶着笨重的肚子跪了下去。
“让开!”柳宛对着拦住她的婆子一喝,那些婆子情不自禁的退开一步,柳宛就这样扬长而去。
养在皇后跟前,即使不是真正的公主,居移气,养移体,那也是有威仪的。以往她为了曹闻的一片深情委曲求全,做足了恭顺模样,但能在人精处处的皇宫当中存活,柳宛又哪里可能真的是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就这样,东安侯府的门前一列长长的车队,抬出来的显然是世子夫人的嫁妆。随之传开的还有曹闻跟自家表妹珠胎暗结,从婚前就一直不清不楚,甚至从书房挖了一条密道直通表妹闺房的消息。
众人哗然的同时,还有雨竹被打得半死扔到曹闻跟前,皇后懿旨,赐雨竹跟田琴为世子妾。那个熬药的婆子就在东安侯府大厅被杖毙,东安侯世子因为伤害发妻被褫夺所有功名。
“世子,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梗着脖子不肯和离吧?”这是宣旨完毕以后,皇后身边派出来的如姑姑:“你要脸吗?”
如姑姑这番话,让曹闻的脸色更难看了。况且如姑姑的态度也代表了皇后的态度,即使硬顶着不和离,得罪皇后难道还有好?
于是即使知道这和离书签不得,曹闻还是在众人见证之下拿起了笔。
就在他要签名的时候,侯夫人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如姑姑,和离何等大事,怎么能够只凭一时之气呢?可不能这样做事!他们夫妻俩有矛盾,自然应该让夫妻俩自己解决,我们外人总是不好插手的!”
“侯夫人是想要强留皇后义女?”如姑姑冷冷的说。
“不,没有的事!”侯夫人说:“这中间的确有我们做得不好的地方,但宛儿也该听一听我们的解释……她一进门就看见琴儿跟我聊天,都没问清楚呢,就把您给请来了……这也不是过日子的法子啊!”
“皇后娘娘派人查过了,贵府外城别院当中,兰院闺房的确有一条密道直通外书房。”
如姑姑说:“还有这老婆子收了世子的贿赂,给柳姑娘的养身汤中下了大寒之物。柳姑娘四年无孕,除了世子少近她身以外,就是因为被毁了身子。”
旁边一位公公接口:“好个深情的曹世子,为了心上人连自家夫人的身孕都能说断就断!只是如此深情,当初还求娶什么?直接娶了这田姑娘多好?也用不着耗费人力物力修条密道了,这对人家姑娘多糟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