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溜烟去了。
“姑父,多谢你还愿为我出手!”楼依依哽咽的说完,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楼氏无奈……这分明是想要进门。
最后楼依依还是没能如愿进周家大门,楼氏让人抬了软榻到门口,并且说牵扯到知县,他们不敢就这样把人放进屋,如果这中间有误会,这岂不是败坏县官名声吗?总得解开误会才好说其他。
楼依依的确眼前晕眩顺势软倒,身上是一丝力也没有了,但耳朵还是听得见的。发现楼氏只是抬个软榻给她,她不禁咬牙:她一个妙龄女子,当着那样多人面前躺着像什么样子喔?
不过碍于自己正“晕着”,也只能先这样了。
楼氏接着又让小厮抬了好几个桌子跟椅子放在大门外,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坐下,顺便还奉上了茶水点心,至于自己这边当然也摆上了桌椅,现在县子府的门楣广,坐在大门处既遮阳又挡雨,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楼姑娘把知县的名声放在这里说道,这事儿要是不弄个明白,知县大人的名声岂不是白丢一次?”周东礼说:“各位站着也辛苦,不如就坐下喝点茶水,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走,就当是看个热闹如何?”
能在这里凑热闹还有茶水点心,哪有不乐意的?于是围着的人愈发多了。楼依依再那边则是气得青筋都要爆了:这是把人当唱戏的吗?
知县那边很快带着知县夫人来了,顺便周东里这边请的大夫也来了。
“大人来了。”周东礼上前迎接。
县子序品是六品,比知县高,但周东礼并不敢在知县面前拿大,所以两人互相行了平礼以后依次入坐。县令夫人是七品孺人,而楼氏却是六品安人。为了怕尴尬,两人一样是平礼入座。
大家行完礼以后,大夫也施完针了,楼依依被扎得嘶嘶吸气,然后看见已经坐定的知县大人跟知县夫人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害怕又倔强的神情。
“今天请大人过来,其实也是想要当着乡亲的面前澄清传言。”
周东礼说:“楼姑娘以往跟我家有些亲戚关系,但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早已断亲,可今日一大早,她就跑来跪在我家门口,引来好多人围观,口中还说尊夫人想要强定亲事……
我担忧她这般作态牵累了大人名声,又不愿意让她拿着我家作筏子,所以只好把两位请来了。”
楼依依一听周东礼这话,心中更加绝望。即使今日可以推掉王家亲事,周东礼亲口说的断亲也会传遍全城。以后她就真的只是任人欺辱的孤女了。
“没有的事儿!”县令着急的说:“贱内平日就以礼待人,怎会想要强娶呢?”
“夫人的侄儿王公子强纳多少姑娘又不是秘密,大人在这里装什么蒜呢?”楼依依心一横,今日不说初个一二三可不行,大不了之后就真的回族地安居好了。
“竟有此事?”县令听了以后,面色一肃,然后跟旁边的随从吩咐了两句。
只见那随从得了吩咐以后领命而去,县令说:“以往并没有人来告官,因此我自也不晓得,今日既然有姑娘出面揭发,那我立刻吩咐人去把王家后生跟他房内妾室通通分开审问,如果真有强纳良家的事情,本官也不会轻枉轻纵。”
“那些姑娘的家里或者是被银子堵了嘴,或者是被吓得不敢开口,你这样问,又有哪个会说真话?”楼依依说:“大人,您要是真心想要主持公道,就让人把那些姑娘的家人也保护起来!”
县令听了以后思索一阵,又跟另一个随从嘱咐了几句,随从又离开了。
然而此时县令夫人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为了钱才进之文的后宅,老爷这样问,要是她们为了讹钱胡乱攀扯如何是好?”
“夫人放心,让几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说实话而已,本官还是有那本事的。”知县说。
知县夫人一听就知道知县不高兴了。夫人家里就是本地的富商,当初知县的元配过世,他又刚好到任,就在本地选了个继室。
他知道自己出身不显,人脉不广,很有可能这知县一干就得半辈子,为了作点成绩出来,他毫不犹豫的根本地富商成为姻亲,如此一来,他在本城的确不管做什么都很顺利。
但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王家的人就变得比较嚣张。
知县对王家人愈来愈不知收敛也不是没意见,他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几年,最近因为周东礼,他这个一县之主刚好有个协助破获烟土首脑的政绩,说不定下一次考核就有升迁的希望。
在这种时候如果王家人还给他拖后腿,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