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楼氏睁开眼睛轻声问着。
“夫人,前面有人放了块好大的时候在路中央,柱儿叔带着几个护卫大哥去搬了。”一个婆子掀了车帘往外看去。
大石头?楼氏心下一沉,结果就听见外面的人喊道:“可是周家的马车?这般富丽堂皇的?”
然后就是车夫柱儿跟几个护卫跟那人寒暄的声音。
“他怎么会知道是周家的马车?”楼氏转头跟旁边的丫头说:“他们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为什么呀?”丫头讶异的问:“这附近的山匪老爷不是年年孝敬的吗?”
还能是为什么?楼依依最近刚找了相好,宁可顶着乱轮的臭名也要把事情弄在周东礼头上。自己一意孤行的阻拦她奔向真爱,八成是觉得自己碍眼了?
楼氏觉得心寒。
自从把楼依依接到家里来以后,自己下了多少心思?距离她家惨案都还没过去三年,父母孝都没结束就一心想着自己姑父……现在甚至为了周东礼想要她的命。
“咱们的护卫打不过他们的!”楼氏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刚刚得来的神通……竟然是应在这里?
身上有些特异的本事,加上小金在旁边的精神力影响。在那个当下,楼氏竟然没感觉到害怕,反而整个人都很冷静而且镇定。
她迳直掀了车帘扬声说:“是谁叫你们来的?不管对方出多少钱,我都可以翻三倍给你们。”
正在打架的五个匪徒听了以后,动作瞬间顿了一下。
周家的护卫共有四个,短短没多久的时间,四个都已经带了伤,如果再打下去,这四个护卫八成都要性命不保。
其中一位看着像是个领头的,看见弟兄们动作上的迟疑,当下就挥了个手势,然后其他四个人就默契的收了手,直接站到那领头的身后。
领头那位看了一下眼前马车跟脓包的护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顾虑,因此说的话也很是嚣张:
“周夫人这样通透的人,自然可以猜得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说:“这次来,兄弟们就没打算放你们的命回去,到了地下也请记得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冤有头债有主,想要报仇可莫找错了人!”
楼氏听了以后,面色凝重的一边走下车一边说:“你们想杀的只是我一人而已,能把这些下人放了吗?”
“放了,然后让他们去说咱们是有人派来的?”那头儿说:“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吧?”
楼氏下了车以后就站在拦路的大石头前,那颗石头足有半人高,看上去就非常沉。她看了自觉胜券在握的五个贼人一眼,然后抽起旁边的撬棍,心念一动,让一种玄妙的感觉接管自己的身体。
接着那跟撬棍就以一种神奇的轨迹跟适当的力道狠狠敲中那大石的一个点。
敲完以后,楼氏柱着那跟撬棍,对那领头的说:“你们既然只是拿钱办事,那也没必要豁出性命。意思到了也就行了吧?像你们这样的好汉,终究有命在才重要,不是吗?”
那领头的只见那娇弱的夫人拿起一旁撬棍对着大石头戳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对自己说一些奇怪的话,还正想笑呢,结果那大时候就在楼氏说完话以后啪的一声出现一个很大的裂痕。
那裂痕旁边开展出无数小裂痕,小裂痕再分支出更小的裂痕,接着不到三息的时间,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头就碎裂成了拇指大小的一地碎石。
那领头的当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周家夫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吗?
别说那领头的,周家这边的下人们表情也一片空白:没听过夫人有这个本事啊!
“不知阁下师从何人?”那领头的严肃了神色。
有这样本事的剑客,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周夫人说的没错,像他们这种人,什么都是虚的,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师从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过安生日子。”楼氏轻声说:“如果有人让我过不成,我就只好过点别的生活了。”
这声音小,站远点的都听不清,但几个江湖人身上都有些内力,耳目敏锐,自然是听到了的。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退缩,然后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几个纵跃离去了。
楼氏很端肃的站在原地,她没动也没人敢动,空气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楼氏说:“来个人扶我上车,咱们回了。”
不是她不想动,实在是刚刚那一戳,靠的是刚得的神通,身体自动输出。看样子是只戳了一下,其实抽空了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丫头跟婆子听见她说话,连忙一拥而上把她扶上马车。她还来不及交代什么,头一歪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