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笙其实也希望自己儿子出人头地。想想看前妻带走了女儿,最后两人只能苦哈哈的生活,相对的跟着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光这样一比较,张笙就觉得心情很好。
于是他也没多迟疑就答应了。
他用了自己的名帖给淮山私塾去了信,然后给儿子安排了常随跟书僮,等傅余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张辰都已经出发好几日了。
“夫君,你把辰儿送去淮山私塾为何没有跟我说?”傅余容讶异的找到张笙问。
“这事儿?男儿求学嘛,问你你也不晓得啊。”张笙不以为意,如果他是那种会在乎妻子感受的人,就不会拿着叶川红的嫁妆赈济他人了。
“入淮山私塾要先预付五年的学费,您哪来这样多银子?”傅余容不甘心的问。
“帐上支的。”张笙说:“以前我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给自家儿子念个私塾有什么好说的?”
“夫君,辰儿都不到十岁,您就让他跑那么远?”傅余容问:“那随行的人跟行囊你都准备好了吗?”
“这有什么难的?按着私塾开的单子准备不就好了?真有漏的当地现买不就行了吗?”张笙不以为意:“男儿立身本就困难,辰儿早该立起来了。我就是知道你太疼他,所以才没先跟你说。”
“夫君……”傅余容蹙着眉。天高皇帝远,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又要怎么实施?本来还想着趁张辰还小先养废了他……
“好了,我人都送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反正他近年不会回来,你不如抓紧时间,咱们给辰儿生的弟弟妹妹。”张笙说:“辰儿可疼妹妹了。”
傅余容这才停止追问,但内心却憋屈不已。
本以为不过是乡下人的母子三人,想要拿捏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现在一个一个的,跑得比飞还快!这是怎么回事?
命轨当中,张笙带着傅余容在村里住了没多久就跟叶川红起了好几次冲突,然后傅余容就说服他搬到府城生活。府城有比较好的书院,比较好的环境,学子也比较有学问。
现在这村中没有了前妻的一切痕迹,傅余容考虑的就不是搬去府城了。搬去府城不也一样要上京赶考?那还不如直接先去京城租一间院子。
于是没过多久,张笙带着妻子包袱款款就离开了。
叶川红一直都小心着关注着张家,她知道了儿子去求学,也知道了张笙要搬去京城居住。不过她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她的包子铺一向真才实料,搬到县衙旁边以后,很是得衙差们的喜爱。
而且县衙晚上都有衙差留守,她时不时送点卖剩的包子过去给他们加餐,务求自家有事的时候差大哥们愿意搭一把手。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傅家娘子没那样简单放弃。
这夜,叶川红睡到一半,就听见院子中传来了一声惨叫。
她连忙批衣而起,推开了房间窗户,然后刚好看见一个人影正用单角跳着想要打开后门出去。
她没给那人机会,扯开嘹亮嗓音:“有贼啊!”
这个铺子跟以前一样,一楼临街是店面,后面有个小院,二楼是母女两住的地方。只是这次地方稍大,母女两不用挤一个房间了,二楼楼梯上来是一个小花厅,只够放衣张桌子挤张椅子。
花厅窗户打开就是大街,楼梯另一侧是左右两间屋,刚好母女一人一间,这两间屋的窗户都面对着后院,因此叶川红一开窗就看见了院子里的模样。
那人之所以惨叫,就是因为院子里头靠墙的地方被叶川红摆满了两排补兽夹,至于为什么会想要买补兽夹?别问,问就是直觉。
那人想要翻墙,一落地就中了补兽夹,而且手肘上也夹着一个,大概是第一次被夹到时吓得跌了,用手肘撑地又中了招。
这个铺子就在县衙隔壁,这一声喊出来立刻招来了值班的衙差。叶川红眼见外面有了火把跟人声才出去,还不忘招呼惊醒的小小待在房里别出来。
那人才打开后门迎面就被几个衙差压住了,身上夹了两个补兽夹,血刺呼啦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自己是来见老相好,让差大哥别多管闲事。
叶川红怒极,提起放在门后的木棍照着那人的腿就来了一下,虽然不致于断骨,但这揉面皮的手劲打下去也够呛,那人惨呼一声,看清楚了是叶川红又吼道:“你这丧良心的婆娘,明明是你叫我来的,结果你看看我变什么样儿了!”
叶川红面色冷凝不说话,见他嘴里放屁就又来一棍。
那人惨叫一声,以为叶娘子恼羞成怒,更来劲儿了。疼归疼,只要今日当着众人面前坐实了两人有私,那以后这包子铺还不得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