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城,四个光鲜亮丽的人加一个简朴驴车的设备实在有些诡异,一路惹得不少人行了好长时间的注目礼。
元烨毫无自觉,“啊,咱们是不是该遮一遮脸,要不怎么会这么多人都看我们。”
林渡:……
“冒昧一问,咱们坐的这个骡车,真的是坐人的吗?”
元烨沉吟片刻,“所以……”
一摊贩转头小声跟旁边人议论,“哪儿来这么一群奇人,难不成是戏班子遭打劫了?要不这衣着光鲜的坐板车?”
耳力极好的几位修士:……
林渡苦中作乐,拍了拍元烨的肩膀,“至少你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
元烨:?好有道理。
于是金梁城中的一处客栈内,就迎来了遭了劫的戏班子四人住了进去。
林渡对品尝凡间的食品兴致勃勃,如同偷偷背着大人在校门口对面吃垃圾食品的小孩儿,出了房间就带着人直奔东市街头。
“少吃点。”危止第五次提醒。
林渡将自己的视线从酒蟹的摊面上强行拔出来,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怎么还不回去?”
危止闻言闲闲拦住了想要顺着林渡的视线给钱买东西的元烨,“怕元烨身体出事,何况要是我不在,谁敢拦你乱吃?”
林渡叹了一口气,接过了瑾萱递给她的炙焦金花饼,“你知不知道我脑子动得很快,大量动脑的人要是不吃得多些,会饿昏过去的。”
“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你还在想什么?”危止毫无防备地踏入了林渡的陷阱。
“多得很啊,比如……你身上的秘密,本来是不想知道的,可惜你泄露的点太多了,”林渡笑了笑,“龙气反噬的丹药,被偷走的龙鳞和龙血,我控制不住我的脑子呀。”
危止:……看来脑子是真的动得快,早挖好了坑等他往下跳了。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人潮来往,倪瑾萱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下意识灵气护体,那人被生生弹了出去。
四人齐刷刷回头,那人重重飞到了地上,成了个四脚朝天的王八,手上还攥着倪瑾萱腰间的储物袋。
林渡:……
她要怎么解释人间其实很险恶,不是绝对的实力压制可以解决的。
甚至这一趟还真见了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舍弃轮回抛下一切,只为了一个人。
这她要怎么教!!!
林渡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那人面前,“兄弟,你偷了我家孩子的钱袋。”
那人凶神恶煞地爬坐起来,顺手护住了豁出去一个屁股蹲儿才拿到的储物袋,“你凭什么说这是你家的?这就是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那边的小丫头,穿得简直就像是京城宫里贵族般华丽,一看就涉世未深,脸皮也薄。
想他在这条街偷了无数的钱袋都不曾失手,今日这怎么就被莫名其妙撞到地上去了。
倪瑾萱刚发现自己储物袋没了,顿时也跑了上来,“这就是我的呀!你这人刚刚故意靠近我就是为了偷东西!”
元烨也走上来帮忙,“这钱袋是粉色绣花的,什么正经男人用粉色!”
“诶唷,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好含血喷人呢?这是我相好送我的!怎么,难不成你这小丫头是我的相好?”
倪瑾萱听完气得脸色都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元烨气得就要去喊官差,谁知被林渡拉住了,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开口,“你有办法证明这个钱袋是你的吗?”
那人冷笑,“我自己的凭什么要证明?”
“那你打开这个钱袋,只要你能打得开,就能证明是你的。”
林渡含笑搂过瑾萱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切,这有什么难的。”那人说着就要打开,却发觉怎么也打不开,甚至急得想要用力撕扯,也没扯开。
“这他娘……邪了门了。”
“看到了吗?不是你的东西,是打不开的。”林渡淡淡说着,“你信不信这东西还会自己回到它主人手上?”
那人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定然是出门撞邪了。
林渡伸手勾了勾,那储物袋果真慢慢浮起,接着回到了倪瑾萱伸出的手心。
周围的百姓都看呆了,眼看人越聚越多,都传言这是有了什么奇异之兆。
林渡忽然抱拳道,“在下是戏班的,自京城归来却不幸丢了戏班大件儿,今儿给诸位变个戏法啊,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也叫我们好赚些路钱回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变戏法啊,那就合理了。
“这出戏法就叫……不该你得的钱,就是长了腿儿的都会跑掉。”林渡笑吟吟地看着吓得冷汗涔涔接着转头拔腿就跑的人,转头拍了拍元烨,“来都来了,拉个二胡变个戏法,攒攒钱吧,咱们出门没带铜钱,买个吃的都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