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已经来了。”
许瑶刚要说话,便见听到动静的季长聿大步迈了过来。
他牵过许瑶的手,两人并肩往外面走。
门口台阶下面,站着两个面色苍老,佝偻着背的老人。
他们似乎不敢见人,一直低着头盯着脚尖。
许瑶叫了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迫切的盯着许瑶。
伸出来拉许瑶的衣服的手,被季长聿拦住。
他们只好讪讪放下手。
“瑶瑶,我是你二叔啊,听说你考到首都去了,你有没有见到香香?”
“她怎么了?”许瑶不动声色的问。
“我们借遍了亲戚朋友,给她凑钱,让她到首都找同学。
‘她到了那边,说她日子不好过,没有站稳脚跟,我们又寄了一回钱给她。
那些人要债,我们再找她,她说她没考上大学,同学舅舅也倒台了。
人家好好一大官,怎么说倒就倒?你碰着她了,叫她赶紧把钱还了,不然我们就去京都找她!”
许向北愤恨的说。
许瑶神色古怪,“她同学的舅舅是不是姓梁?”
“你认识?”孙艳芳猛地点头,眼巴巴看着许瑶,“他和舅舅一个姓,叫梁育明!”
许瑶缓缓笑了。
“我说我怎么开学被摆了一道,原来是香兰在阴我啊。”
许向北,“那你更应该告诉我们她的下落了,我们来办她!”
“虽然很想看她倒霉,但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许瑶如实回复。
孙艳芳和许向北从许强嘴里,问出他们地址,好不容易才找过来。
无功而返自然不甘心,但季长聿开口叫他们滚蛋,他们也不敢多待,灰溜溜的走了。
谁也没把许兰香放在心上,年三十那天晚上,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去电影院,看季研雨拍的电影。
她在革命爱情片里面饰演悲情女二号,戏份不少,而且演技特别自然。
她牺牲的那一刻,电影院里很多人都哭了。
季研雨也哭了,借用许嘉安的手背擦眼泪。
“嫂子,我演的好感人啊,我真的哭死。”
许瑶,“……”
走出电影院,季母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听着周围对季研雨角色的讨论声。
嘴角勾出一抹骄傲的笑意,“想不到你学习不行,演戏还有点天赋。”
季研雨握拳。
可恶!
她学习哪里不行!!
只是和家里的妖孽们,比起来差了亿点点而已!
初八,季长聿和许瑶参加何吟、韩高义的婚礼。
初九一到,两人就忙碌起来了。
许刚把工作传给钱升阳,一家子前往首都。
刘梅厨艺不错,在四合院门前支个摊子卖起早点。
起初刘梅战战兢兢,生怕有人掀他们摊子。
发现没人管后,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数钱。
一开始谁能想得到,生意不温不火的摊子,一天能挣一两百呢。
许瑶大三的时候,季长聿终于调到首都,住进四合院。
“哥,你敢不敢玩点大的?”
许刚精神一震,“去羊城?”
他早就注意到,周围有些胆大的街坊,时不时消失一阵子。
回来的时候,烫着头发,穿着花衬衣喇叭裤,开着小汽车,豪气的不行。
他拉着关系比较近的喝了顿酒,得知他们去羊城发财了,早就蠢蠢欲动。
正愁要怎么说服刘梅,许瑶就先提出来了。
许瑶笑着点头。
“去羊城进货,拉回咱们老家卖。我们老家的小商小贩多了起来,老百姓手里有钱。
阳子不是说纺织厂拖欠工资吗?干脆别干了,和你一起去羊城,你俩相互照应。”
许刚眼睛发亮的点头,他没想单打独斗,打算拉着首都的朋友一起干。
比起后边结识的朋友,他更信赖一起长大的钱升阳。
钱升阳那边遇到一些阻碍。
成爱珍怀着二胎,觉得纺织厂的困境只是一时的,很快就能好起来。
怕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宝生出来,家里又多了张嘴,我工资就那么点,舍不得委屈你们娘仨。
刘梅姨厨艺不算特别好,往那儿支个摊,一天的收入顶我们一年,钱好赚吧?
瑶姐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会主席,从前就上了个初中,谁见着她不竖大拇指,她的决定准没错!
而且刚子哥和我一起,他们都是聪明人,我跟着聪明人做事,吃不了亏。”
他方方面面都说到了,成爱珍顾虑少了些,决定放他放手一搏。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没有错。
许刚和钱升阳从羊城回来一趟,随便倒到手,就挣了一万二。
他们几乎没有费力去卖,货一到就被抢个精光。
钱升阳出资比例少,哪怕只挣两成,也赚了两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