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扶着桌沿,脑袋忍不住抽着疼。原本昨晚就没休息好,一晚上连着来好几轮,这谁顶得住,外加今天又是坐车又是坐飞机,肌肉又酸又痛。
“正准备给你送药膏,你就上来了。”左鹤鸣撤回钉钉上的信息,弯腰伸手拿起办公桌下角落里的黄色纸袋。
纸袋递向迟夏,封口相当严密,完全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需要我帮忙吗?”左鹤鸣说的理所应当,好像这本就是他应有的台词。
话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里紧闭房门的隔间,嘉禾优秀的员工福利向来业界好评,总监和高经办公室配备休息隔间。
迟夏刷地红了脸,他当然知道那里是隔间,里面甚至有一张1.5m的小床,两人的办公室除了楼层不同,陈设和布置几乎毫无二致。
“想什么呢!”迟夏恼火地拿过黄色纸袋,思绪乱了,和左鹤鸣呆在一起,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意外和脱轨。
左鹤鸣学着迟夏单手撑着桌沿,这个姿势很快就将迟夏困在了怀里,“你想什么呢,我是说许哲的事。”
听到这迟夏顿时被气得直咬牙,他敢肯定对方在说“帮忙”的时候,指的绝对不是许哲。
“这是你分内的工作,左总。”迟夏没好气地继续说道:“别忘了,你才是事业部老大。”
“哦。”
左鹤鸣没动,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动了动嘴角,眉眼上扬,“林席钦点你了,他说你来负责。”
这个距离属实近得过分,迟夏将手肘往后抻了抻桌面,拉开些间隙,实在不想左鹤鸣误会他是个随便的人。
虽然昨晚表现地......确实很随便,但那是意外,要知道迟夏和陆子瑜做朋友这些年,陆子瑜那些不好的习惯,他可一点儿没沾。
“知道了。”对上左鹤鸣带笑的双眸,迟夏声音愈发小了,“我负责。”
左鹤鸣没接话,停了好一会儿,收了陇在迟夏身侧的手臂,继续说道:“开玩笑的,你今天太累了,先送你回家——”
“——许哲的事我来跟进。”他说着去拿桌面上的车钥匙。
?
不对,为什么要亲自送他回家?
这走向不太对劲啊......
茫然抬起头来,抓着桌沿的手指微微泛白,眼看着左鹤鸣转身离门越来越近,迟夏挣扎着开口,“等一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第40章 发烧了
左鹤鸣转过头来,他的眸光正好落在迟夏泛着粉红的下颌处,问:“谈什么?”
工作场合,休闲T早被替换成正式的衬衫,带着探究,男人眸光下移,半高的衣领堪堪遮住锁骨处暧昧的痕迹。
这个距离是安全距离,迟夏挺直了后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办法说出——那段早就准备好的经典渣男语录。
左鹤鸣的视线直直扫过被衬衫领口半遮住的锁骨,白皙的脖颈若有似无地透着粉色。
“昨晚我喝醉了。”第一步迟夏准备先交代事故背景,“你别当真——”
不等迟夏说出后面的话,站在安全距离外的左鹤鸣倏地往前迈了两步,温热的手掌猛然贴上迟夏的额间,皱着眉问道:“你发烧了?”
“什么?”被打断思路的迟夏一时没跟上左鹤鸣的脑回路,“发烧?”
男人用手背试了试迟夏额间的温度,另一只手快速探到他的后脖颈。
好烫......
“你发烧了。”这句是肯定。
他说着拿过迟夏手里的黄色纸袋,放在桌上,撕开密封的胶带,从里头拿出一把全新的耳温枪,靠近对方的左耳耳廓。
“嘀——”
38度,还好,是低烧。
眼看面前的男人拿着耳温枪计划靠近他的另一侧耳朵,迟夏急了,连忙伸手挡住,出声道:“不是,左鹤鸣、你听我说——”
纤细的手腕被捉住,左鹤鸣并不理会对方的不配合,强硬地拉过迟夏,耳温枪抵在他的耳廓,又是“嘀——”的一声。
另一边是38.2度。
原本再正常不过的量体温,愣是被左鹤鸣玩得心惊肉跳的,迟夏泛着粉的脸颊这会儿愈发红了,映出了一片火烧云,那声“你听我说”,也没了后文。
“先送你回家。”不由分说,左鹤鸣拉过迟夏便想将人往门口带,视线无意间扫到桌上的纸袋,伸手捞过说道:“还好提前备了退烧药。”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迟夏火大地扭动着手腕,想挣脱左鹤鸣的禁锢,“——我们先谈完正事再回家。”
“你说。”左鹤鸣没让步,但好在停住了脚步,掌心顺势往下握住迟夏细长白皙的指尖,“我听着。”
他站在办公室玻璃门前,单手拉住门把手,扭过头等着迟夏接上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