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提过的那位师琳姑娘。”钟离靖让开半边身子让他看得更清楚,又带着笑意向她介绍,“这位是我义兄,当今十七皇子,容王。”
师琳适时面露惊讶,然后以江湖礼节待之,落落大方地抱拳:“民女李师琳拜见容王殿下。”
龙元旌观她颜色动人,暗暗点头,虚虚抬手,温声调侃:“师琳姑娘不必多礼,本王这贤弟可不轻易求人,两次求本王皆是与你有关……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同他一样唤本王十七哥即可。”
她心下了然,钟离靖一求是为竺香豆,二求是今日派兵保护,虽说他和容王做那些事不纯粹是全为了她,也有掐启王气焰的因素在里头,但确实和她相关。
而且容王这么说算是把他俩默认成一对儿了,在拿他们打趣呢。
师琳觑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老神在在,没有开口的意思,显然是认同容王的话。
她顿了顿,羞赧地说:“多谢十七哥的照拂,师琳感激不尽。”
“平素总是本王受贤弟恩惠,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没少让本王头疼该如何回报一二。”
说到这里,龙元旌佯恼的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钟离靖身子微微一晃,不甚在意地轻笑。
龙元旌改为拍着他的肩,对她说:“遇着你,本王总算有了能为他做的事,师琳姑娘今后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龙元旌了解自家义弟,他多年来一心除暴安良,无暇沾染风花雪月,这铁树一旦开花就是动了真格,把对他的恩报到她身上准没错。
师琳猜到他所想之七八分,却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承情,他们刚刚定情,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表示明确的拒绝,免得落了一个男人的面子,又惹得另一男人介怀。
她羞答答地低下头,一副被调侃得害羞得不行的样子,小声说:“除了他平安喜乐,我别无所求。”
虽是推辞,却也是真心话。
钟离靖默然注视她,眼神愈发柔和。
龙元旌说那话本就七分真三分试探,见他们如此情投意合,反倒真心祝福起这对佳偶。
他复拍义弟的右肩,压低音量:“看来为兄很快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这“悄悄话”的音量恰好让师琳听得清。
她抿了抿唇,局促地绞着十指,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钟离靖还击道:“长幼有序,自然是小弟先喝兄长们的喜酒。”
龙元旌被勾起烦心事,笑容不易察觉的变浅。
他们以前没少拿婚事来打趣对方,这话本无不妥,但他到了该纳妃的年纪,父皇已经在物色容王妃的人选了。
他本来觉得娶谁都一样,可他偏偏和舒樱重逢,这一来二去就动了不该动的凡心,碍于身份有别,他现下不可能把舒樱明媒正娶迎进门。
所以这话就不小心捅中了他的心窝子。
师琳想起来了,他不久后就会被皇帝指婚,未婚妻是原著女二沈芙,说起来,他这段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
沈芙是当朝宰相沈密的嫡女,沈密是启王的心腹,和容王是政敌,原本沈芙嫁不成容王,谁料她对容王一往情深,听闻皇上有意把工部尚书家的胡小姐许配给容王,在沈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嚷着她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容王妃。
沈密极其宠爱唯一的嫡女,扛不住她以死相逼,只好遂了她的意,布局让她如愿做容王妃。
舒樱虽是古代土著,但思想超前,誓不做小,更不可能与人共事一夫,得知他与沈小姐定亲,她毅然决然选择断情。
容王爱江山也爱美人,岂能对舒樱轻易放手,他一边想办法退婚,一边苦苦追妻。那头,沈芙也不想放弃他,死活都要维持来之不易的婚事,三人好一通虐恋。
师琳浏览原剧情的时候站的是上帝视角,因此,多少能理解容王当下复杂的心情。
她扯着钟离靖的衣角,转移话题:“那茶馆老板娘可能是帮凶,不知藏到何处去了。”
钟离靖回道:“有人跟着,她跑不了多远。”
龙元旌也点点头:“放心,没有黑羽军抓不到的证人。”
启王御下有术,此前被他们抓到的人都自尽身亡了,茶馆老板娘既然选择逃跑,那就不会随便自尽,抓住她是早晚的事。
启王调去茶馆伏击的人是巡城营的人,只有虎符和兵部大印能号令,这两样都攥在皇帝手里,而昨夜并无调兵御旨。
启王这是剑走偏锋,不惜想方设法私自调兵也要杀掉银面侠,砍断容王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