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道谢呀。”楚苒笑着，“其实爸妈是不太希望楚蓦成为歌手的，估计要唠叨个好几年，夏辞你觉得呢？”
“我希望学长能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夏辞抬眼。
“我也是。”楚苒弯眸，“看来以后，你得和我一起好好劝爸妈了。”
夏辞刚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楚蓦的电话：“我姐去找你了吗？别担心，我不会出国的。”
“学长。”夏辞声音很轻，“你出国吧。”
“……”楚蓦呼吸突然一滞，随即挂了电话。
夏辞第一次单方面被楚蓦挂断电话，他听着那头的忙音，怔愣几秒后顿时手足无措。
齐寒恰好从外面回宿舍，一眼就看见夏辞呆愣愣地杵在宿舍门口：“夏辞你咋了？”
“如果你惹你的女朋友生气了，你会做什么？？？”夏辞抓住齐寒突然问。
“负！荆！请！罪！”齐寒得心应手，“等等，你惹楚蓦学长生气了？我可不知道男朋友怎么哄，你得问陆明朗。”
说曹操曹操到，陆明朗从外头奔进，看到两人喊：“小辞辞，你的……”
“明朗，我惹学长生气了。”夏辞截断陆明朗的话。
“不是，你学……”
“怎么办？道歉有用吗？”
“做一次就好了，没有什么是做一次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有，那就是两次，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你学长他在……”
“做一次是什么？做好吃的吗？”
“什么好吃的！”陆明朗恨铁不成钢，“采菊东篱下，直线过圆心，热机四冲程，试管试管刷，给你我的23条染色体，明白？不对，不对，我怎么又给你绕进去了，我想说……”
“你，你是说……”夏辞突然反应过来，“等，等等，怎，怎么，热机四冲程？”
陆明朗惊讶：“这关乎了解剖析人体感官结构万年发展演变的体验行为，你们俩竟然还没实践过啊？就是……”
“停！！”齐寒连忙拦下陆明朗的黄腔，虽然他们好像已经开腔开到不得了的知识领域去了，“夏辞，我觉得陆明朗之前是想说，学长他来找你了。”
“对对对，我之前在楼下看到他了，你怎么知道的？”陆明朗诧异地看着齐寒。
齐寒扶额，远目，指了指门口。
夏辞和陆明朗齐齐转过身，看见楚蓦正冷着一张脸站在宿舍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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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寒陆明朗眼睁睁地看着楚蓦将人带走，陆明朗不由地感慨道：“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啊。”
“……军师。”
“说。”
“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话说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宿舍了？”
“天下未归一，我心不忍，归朝只愿北定中原，降魏伐吴，光复汉室。”
“军师……”
“又干啥？”
“说人话。”
“……要期末了，回来看书。”
“妈耶，对欸，又要期末了，是时候预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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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落日血红，染晕天际，夏辞小心翼翼地跟在楚蓦身后，等人开口。
两人走的是校园里一条偏僻的小路，鲜有人打扫的道上落满了樟树子，踩上去发出轻微的破碎声音。
楚蓦似乎在思考，许久才开口：“你，想让我出国吗？”
“嗯。”夏辞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想当一名歌手，楚苒姐说出国对你成为歌手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出国，我下周就得走了，要一年多才能回来。”
夏辞明白楚蓦的焦虑和担忧，异国，时间和距离，两个最能离间人心的东西。
“不出国，我也能成为歌手。”楚蓦说。
“学长。”夏辞突然拉住楚蓦的手，“我希望你出国，并不是因为距离和时间无法让我害怕，重重阻碍和空白的迷茫同样让我瑟瑟发抖，想要屈服，想要将你一直捆在身边，以此获得安全感。”
楚蓦紧紧握住夏辞的手，在渐渐凉下来的黑夜中，他的掌心温暖似阳。
“但是……”夏辞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人生百年，如果我已经开始计划畅想未来几十年与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么这一年多的分别，就不会难熬，甚至相比于未来，不过是很短很短的时光而已，学长，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因为我去放弃和担心，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楚蓦敛眸沉默下来，天色渐暗，小路显得寂寥无比，楚蓦望了眼路的尽头，那处漆黑一片，宛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学长，我等你回来。”夏辞说。
大约是到了时间，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洒落，虽然不明亮，但也足够看清这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