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这个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唯一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相框。
照片带着一定的年代感,但是里面的女性beta年轻又漂亮,看起来最多二十岁,脸和他能有六成像。
毕竟在这个故事里,那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是她借着在殷家当保姆的时机,将还是婴儿的他和殷齐交换,然后便毫不负责任的把殷齐留给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酒鬼父亲,远走高飞,至今不知所踪。
白景良一直以为殷齐必然恨这个女人,恨她的胆大妄为,恨她的冷血无情,恨她用一种自我安慰式的虚假母爱,就这样夺走了殷齐本该拥有的一切,硬生生的送给了白景良。
所以他当时殷齐第一次见到他,才会一直盯着他看,所以他才会非要把他赶出殷家……这时还出现在这里。
因为殷齐恨他,想要报复他,想要亲眼看着他在贫穷里挣扎痛苦。
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
可是此时殷齐又在干什么?
白景良怎么也想不明白。
还是这是什么报复折磨他的新方法?
身后高大的Alpha越发贴近他,宽阔的肩膀比他大了一圈,几乎把他圈在了怀里,然后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和他抱在一起的姿势,一句话也不说。
白景良浑身绷紧,全身都已经起了恶寒的鸡皮疙瘩。但是殷齐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太奇怪了。
白景良刚犹豫着想要说点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声提示音。
白景良突然想起来。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还没给沈琪发消息。
他本能的想要从殷齐身边离开。还没碰到手机,就一下被殷齐抓住。
“白景良。”
殷齐的声音满是不悦。“我让你动了吗。”
白景良只能停下动作,抱怨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又被他咽了下去,没敢说出来。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殷齐顺着他的大腿,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里。
白景良不由得抖了一下,想要躲。手机从他裤兜滑落到了地上,发出咯噔一声。
白景良眼快看到了沈琪的消息,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去捡。
殷齐明显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一下把他拉了回来。
“嘶!”白景良疼的吸气,手腕都感觉要被他按折了。“你放开我!”
殷齐一双黑的渗人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他。“我没让你动。”
“可是我……我要上厕所!”
殷齐皱着眉头,并没松手。不知道是嫌他麻烦,还是根本不信。
白景良咬紧牙根,语气还是弱了下来。“我憋不住了……”他确实需要去上厕所。
殷齐终于松开了他,可是白景良没想到他居然要和他一起去。
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分出来的部分就是厕所。可是当白景良走进了那个小隔间里面,还是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
整个空间还没有商场里的试衣间大,铺满了土黄色的劣质瓷砖,还有一个蓝色的半透明塑料布充当浴帘。
殷齐给他拿起了下面的一个挡板,然后白景良才在地面上看见了蹲坑。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的表情顿时像是看见了六只脚的老鼠。
“这是什么啊。这哪里能尿尿,你还在这洗澡,恶不恶心啊。脏死了!”
他说着就挣扎着往后退,又被沉着脸色的殷齐一把抓了回来。
“你不要碰我!”白景良嫌弃的差的跳起来,压抑已久的委屈让他彻底爆发,对着殷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放开我。我不尿了。我不要在这尿,我要回家……”
白景良没有想到殷齐只靠一只手都能拉过他,只能下意识的去推他的石膏。
殷齐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骨折的疼痛而青筋都凸了起来。“你尿不尿。”
“我不。你放开!”
但殷齐已经动了怒,非要看他在这里尿出来不可,硬把他拽了回来,还扯他的裤子。
两个人在狭小的厕所里推搡,不小心撞到了淋浴的装置,上面的花洒直接撒出了水来。
殷齐顾及着手臂上的石膏,躲了一下。
白景良趁机就想跑,可又被殷齐用力拽了回来,按在了墙上,磕的头晕眼花。
“跑什么!”
殷齐后颈的阻隔贴被淋湿。一股Alpha的压迫气息悄然的弥漫在溅满了水气的狭小厕所。
白景良顿时一阵心慌气短,脸色发白,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你放开我……”
殷齐揪着他的领子逼近。“因为你嫌我脏?”
白景良咬住了嘴唇,只能摇了摇头,双手无力的垂下,甚至无意识的发起抖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硬隔出来的单间的墙几乎像是纸一样薄。外面似乎有人惊呼的说了几句怎么会有高阶Alpha,然后又被人急忙劝阻道不要惹事,很快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