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露出一个笑容，说着又摘下了手套，替白景良打掉衣领附近的雪。
【哥。】
手伸到他脖子那边的时候，白景良明显挡了一下，退了一步。
沈晨微愣。
白景良没有和他对视。【小晨……你得注意人设。】
沈晨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哥怎么会躲他呢。哥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了。
只是这里的两人还不熟悉。
沈晨笑了一下，邀请道：“既然遇见了，一起滑吧。”
白景良有一瞬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后来沈晨的几个朋友也赶了上来，白景良上午都有在滑道上和他们打照面，尤其沈晨借着说想要指导他的理由，基本一直跟着他。
等到中午的时候，白景良就有点累了。
“沈晨哥，我先回去了。”
沈晨有些不舍。“你进步很快，再来一次吧。”
【小晨，我得去看着沈琪和殷齐。】
【……那我也去。】
【别，你主要是来和朋友们玩的，和沈琪关系也不亲近。理由不充分。】沈晨再这样小幅度的崩人设，白景良真的担心幻境会变得更糟。
沈晨憋了一会儿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白景良今天的心情好像有点低落。不是演的那种。
他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调控员暗戳戳的道：【差不多行了，都粘一个上午了……你哥要发火了。】
沈晨：【……我哥才不会对我发火。】
【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
沈晨噎了一下，没有说话，目光沉了一些。
确实。景良哥平常都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但到了这里，他就开始屡次碰壁。
所以很简单，只有一个。
沈琪。
他的亲姐姐。
无论是真的，假的，活着的，死了的……
沈晨咬了一下牙根，止住的那些像野草一样疯长的，让他有愧疚感的念头。
【但我觉得，这个沈琪根本不是我姐姐。】
调控员叹气：【你和我觉得没用。有本事你和白景良说。】
在所有的人都觉得沈琪已经死了的时候，只有白景良一个人还是不愿意放弃寻找她。
这个任务本身就是因为白景良这个明星员工的坚持，异控局才会配合他的。
他们都看得出来。沈琪的意义在白景良那里，在沈琪死了之后，早已经超越了他们本来的关系，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沈琪还活着的希望，几乎已经变成了白景良这么多年以来继续前行的精神支柱。
而白景良又是这么优秀，这么让人敬佩和喜爱。他们都不忍去打破这个平衡。
沈晨没再回复。他又和白景良说了几句话，随后只能看着白景良离开，只是目光还是有些不满足。
白景良回去了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沈琪。
Omega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看见他才无聊的放下手机，故意嘟起嘴。
“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呀，都没人陪我。”
“对不起。”白景良果然走了过来，往楼上看了一眼，“殷齐不在？”
“不在啊。他早上问了一句你在哪儿，然后就不和我说话了。神经病一样。”
沈琪隐约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我滑雪的时候看到了。他找了一个私教，一遍遍的去练滑雪了。”
“这样啊。”
白景良坐到了沈琪身边，垂下目光，沉吟了一会，还是郑重道：“沈琪，你不要喜欢殷齐。”
“对。我才不喜欢他呢。”
沈琪一下坐直了，表情有些气愤。“本来也只是看他帅而已。你说，怎么长得又高又帅的A，不是直A癌，就是神经病啊。真晦气。”
白景良低下了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琪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凑了过来，伸手捏住了白景良的耳垂。
“你的耳朵都冻红了。”
白景良愣了一下，抬起头去看沈琪的脸，明显有些出神。
沈琪看到白景良这表情，有些受用的翘起了嘴角。
“你看什么呢，我好看吗？”
白景良看着沈琪和记忆里的青梅几乎如出一辙的眼睛，喉结滚动。“好看。”
沈琪看着白景良垂下的纤长眼睫，愣了一会，又摸了摸白景良的脸。
“其实你长得也很好看。”奇怪，他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沈琪凑近了一点，放软了声音。“你还对我好。”
白景良的眼睫抖了一下。“沈琪。”
“嗯？”沈琪鼓励地看着他。
白景良抬起眸子看他，又低下头，眼底情绪涌动，嗓子里好像堵了东西。“我……”
我好想你。
他还没能组织好语言，就看见沈琪突然往他身后看去，表情愣了一下，眼底甚至有点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