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齐的声音天生低沉,带着磁性。沈琪脸一红,立刻翘起嘴角,主动和他一起回到了大厅里面,甚至忘了和白景良道别。
反而是殷齐,哪怕进了大厅,还故意回头看白景良。
白景良双手攥紧成拳,沉默的站在原地。他花了那么久才刷了沈琪的好感度。凭什么殷齐只需要说一句话。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安静的花园和里面光筹交错的大厅,显得相距格外遥远,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
白景良半天才往前迈了一步,想从花坛里出来,却在抬腿的时候错误的估计了花坛的高度,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就在白景良差点要摔倒的时候,却一下被人扶住,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小心。”
沈晨先是抓住了白景良的胳膊,然后又直接把他扯进了怀里,从花坛边抱了下来。
白景良不由得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沈晨的脸。
沈家长子已经二十五岁,此时的沈晨比白景良记忆里的少年拥有更加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口。反而是白景良的骨骼更为纤细,居然轻易的就能被他按进怀里。
白景良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孩子长大了的错阔感里,半天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很近,鼻尖都几乎要靠在一起。而沈晨还一直定定的看着他,没有松手。
白景良先反应了过来,后退了一步,说了一句谢谢。
沈晨顿了一下,这才松开了白景良的手,耳根微红。
“你没事吧。”
白景良摇头。“没事。”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沈晨随后伸手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再次撑开给他。
“晚上还是有点凉了。”
“啊,谢谢……”白景良有些受宠若惊,低头披上了外套。
虽然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但是只要身处幻境之中,两个人还是没法出戏。不过沈晨还是想和白景良说说话。
他一直看着白景良,以一种兄长的口吻问道:“你和沈琪一样,是刚毕业吗?”
“嗯。沈琪是要去留学吧。”
“是这样。”
白景良的心情明显有些低落。“但我可能要复读。”
沈晨站在他身边,看着白景良的表情,安慰道。
“沈琪似乎对参演电影也有些兴趣,也许会gap一年,再去国外上学也说不定。”
“真的?”白景良听出他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意思,表情立刻变得不一样,说着便扭头再次看向了大厅里面的沈琪。
“嗯。”不过沈晨犹豫了半响,还是迟疑的说道。“我许久未见沈琪,他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
沈晨想要暗示意思是,他觉得这个人也许并不是真的沈琪。不是他的姐姐。
白景良抬头看他,反而安慰他。【没事的,小晨。他一定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像。】
是的,像。正因如此,沈晨才越发感到毛骨悚然。
景良哥一直在寻找姐姐,本来都要放弃了。为什么幻境里会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像他姐姐的存在?
简直就像是某种陷阱。
他正犹豫着怎么开口。低头看去的时候,白景良正专注的看着这个沈琪在大厅里的水晶灯下面弹琴,无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目光悠远而怀念。
沈晨心口一紧,到底是不知如何开口。
……
殷齐在看着沈琪弹琴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笑容。
大概在心里默数了六十秒之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看见白景良在外面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说话。
不巧得是,此时身边的父亲又他说了一句话,殷齐不得不回过头来应付,等再回头一看,却又没有看见白景良的人影了。
殷齐的心思顿时烦躁了起来。
为什么一会儿不看住就会不见?
又在和谁说话?
直到沈琪一曲弹奏完毕,带着点期待的看向他,殷齐都还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不是我弹的不好?”
殷齐半响才抬起头来,眼睛里终于看见了他。“怎么会?是我不懂得欣赏。”
“我从来没有学过钢琴。”
沈琪脸红的打量着眼前年轻英俊的Alpha,不由得开始想象起对方骑马或者张开臂弯射击的英姿,钢琴这样的艺术好像真的不适合他。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说关心一下对方的一个胳膊怎么受伤了。但殷齐却好像没有聊天的心思,没多久就找机会离开了。
他避开人群,特意走到花园里面转了一圈,甚至看见了后院正在修剪树丛的园丁,可是还是完全没有看见白景良的身影。
去哪儿了?
和谁在一起呢?
难道是在故意躲着他?
殷齐不死心的转了两圈。等他皮鞋都沾上了泥,脸色不好的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苦寻不见的白景良反而像是一只小哈巴狗一样,又摇着尾巴凑到了沈琪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