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钟啸天迎上前。
来人是个与钟啸天年岁相仿的男子,只是身上的气息与钟啸天不同,或者说截然相反。
是个于恢弘笔墨中成长的,满腹诗书的文人。
钟啸天咧嘴笑着走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看到自己想要看见的,连瞬间拉了下来,向他:“你儿子呢?!不是让你把他带过来吗?”
楚河脸上的笑容僵住,嘴角微扯,有些窘迫:“嗯......他,他身子不适。”
“哦?”钟啸天眯眼,挑眉:“身体不适?楚川从小身子便好,你觉得我会信吗?”
楚河掀开眼皮看他,半响终是妥协,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道:“昨夜,那逆子偷拿了音儿的首饰,想要从狗洞钻出府。一气之下,我给他关在了府里,罚默诵百家赋!不背上一半,甭想出门!”
楚河越想越气,越想脑壳越痛。
他家那逆子,让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继承他的相位不要,偏偏向往成为一个武将,以武将成就功名。可他以为谁都与钟啸天一般吗?在这文贬武的朝代,一个儒学之门,怎么凭武将出头!
楚河闭上眼睛,深深叹气,摇了摇头。
不远处,钟离笙携红青迈步走来,大老远便看见父亲与一长相俊秀的人在说话,那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生气。
以为父亲与那人是仇家,她加快了脚步,便看见与父亲说话的人脸色急转而下,父亲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儿子跟我家笙儿见面吗?你到底知不知晓我此举何意?”钟啸天愠怒轻吼。
“我明白!我知晓!可你也该知道,我那儿子若是不满意你女儿,一怒之下逃了,我上哪找去,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楚河有些无奈。
“你说什么?!”钟啸天彻底恼了,“我女儿都没嫌弃你家儿子不学无术空有皮囊。你倒是先挑起刺了啊?!”
楚河抬起高傲的小巴,抬眉倨傲道:“怎么就不能挑了?我儿今才四岁,便会默诵百家赋九十篇,还是不情愿之下便能如此,若是认真,那便是绝无仅有的相才!再说了,你女儿可比我儿大五岁!怎么就挑不得了!”
“哈!你可真有意思!”钟啸天大步一迈,沉声吼:“我女儿!四岁便熟学四书五经,六岁便精通琴舞之技,八岁更是将一手英枪舞得从出神入化,相貌更是受全北漠适龄男子垂涎!大五岁又怎么了?!襁褓之时来求亲也无不有!”
“要不是你与我关系匪浅,你觉得我能看得上你家那逆子?!”
两个快四十岁得老头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哦?当真?”楚河怀疑。
“哼,你不信?!”钟啸天轻讽。
“承天!”钟啸天见不远处自己的另一个副将从廊下拐来,将他唤了过来。
承天握拳作揖:“将军。”
“笙儿呢?怎么还没过来?”钟啸天问。
承天皱眉:“小姐适才不是已经来了吗?”他望向周围,“应该来了的呀,我亲眼看见她进来了,怎么不见了?”
钟啸天有些急躁,“那还不快去找来?!”斜看着楚河,有些故意满满地道:“把人找来,让某些人看看,到底是谁该挑谁的刺!”
“是。”
第17章 祁京往事(2)
钟府花园内,承天手握着剑,左右环顾。
“奇怪,刚不是看见小姐走进来了吗?怎么不见了?”
他随意看了一眼右边的假山,见寻不到人,又换了一条路。
承天离开后,躲在假山后的人才冒出头。
见人彻底走了,钟离笙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承叔叔听力好,还好自己憋了气,没被发现,不然自己就要被摁着头结亲了。
没一会,红青打探消息回来了。
见她,钟离笙兴奋问道:“如何?可问到了?”
红青点头:“嗯,打听到了,他们说那是楚相。”
“楚相?”
“嗯,说什么一纸动乾坤,什么一纸定山河的,我没听清。”
“文官?”钟离笙问。
“嗯。”红青答。
钟离笙敷衍地点头,“哦。”又问:“那父亲口中的楚川又是谁?”
红青摇头:“不知,应该是楚相的儿子吧。”
钟离笙抬手扶着假山壁,指甲在上边敲了敲,思虑片刻后,抬头皱眉:“父亲此前特意叮嘱过我,生怕我被那太子的美貌所蛊惑。我说我不喜那,父亲却始终不信,偏说要给我找更好看的。”
“难道......”
“那楚家子就是父亲说的更好的?出自书香世家……父亲怎么的就看上了呢?能好吗?”
她有些嫌弃,不是说舞文耍墨不好。只是她向来喜欢的是像父亲那般英勇之人。文人柔弱,她又喜习武,实在是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