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斯不是,他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和别人一样亵.玩从兽人基地里俘虏的兽人。
他一直是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是。
这也让阿勒斯在踏进屋里听见平稳的呼吸声的时候很惊讶。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椅子上叠放着还算整齐的斗篷——肯定不是他的,他的衣柜里可没有这样小的衣服。
本来应该是平坦冰凉的床榻隆起了一个小包,安然躺着一个体型很纤瘦,甚至称得上很稚嫩的年轻男孩。
毯子胡乱盖着,团成一团,被觉得热了的人踢了一下垂到床角。
脚腕也垂下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在轻轻晃,露出雪白光裸的小腿——毯子底下似乎没穿裤子,很不吝惜地露出一截生嫩的腿,在夜里几乎是白到发光。
睡姿很随意,背对着他抱着什么东西,脸颊的软肉挤在枕头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纤弱的脖颈和雪白的小半张脸。
阿勒斯沉默着看了一会。
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一点也没发觉有人进来还在盯着他。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露出怀里抱着的东西。
是一条雪白的尾巴,蓬松柔软,绒毛贴在同样雪白的脸颊上。阿勒斯甚至分不清楚是尾巴上的绒毛白一点,还是那人的肤肉更白嫩。
再往上看,是一对被压歪了,粉粉白白的小猫耳朵。
不是人类。
看来他不是基地里的人,而是从兽人基地里过来的兽人。
应该是一只小猫,抱着自己的尾巴睡得正熟,脸颊都熏得红扑扑的。
脸盘很小,陷在自己尾巴毛毛里,睫毛乌泱泱地翘起来,唇瓣红润,是个很漂亮的猫类兽人。
但这似乎是他的屋子?
为什么有个陌生的兽人堂而皇之进了他的房间,睡了他的床?
风尘仆仆,辛苦了很长时间的首领阿勒斯陷入怀疑中。
首先兽人是不可能光明正大在基地里的,要么是作为被俘虏的劳工,要么是被买下来的漂亮宠物,
但自己并没有去过拍卖场买下这样一只小猫。
其次,为什么他作为屋子的主人,半夜里顶着冷气和一身伤口回到住宅,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猫这样理直气壮地睡在他的床上,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有种在外打拼的老公结束辛辛苦苦的工作回家,发现漂亮老婆一个人睡得正熟,半点没考虑到他的憋屈感。
阿勒斯皱眉,把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连白嫩的肚皮都露出来的小猫。
等等,小猫身上这件宽大得过分,很不合身的衬衫,似乎是从他的衣柜里拿出来的?
更像一些勤劳肯干的老公和好吃懒做的老婆了。
阿勒斯走到床边。
熟睡的小猫还是什么都没有发觉,只是被他身上带回来的冷气凉到,默默裹紧了一点被子。
但刚刚毯子已经被蹬得一团乱,他整个横过来盖,当然不可能扑棱几下就把裸露在外面的小腿盖住。
红润的唇瓣翕张嘟囔了几句什么,眉头拧着,阿勒斯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大概知道是抱怨突然变冷了。
为了抵御寒气,小猫又把自己蜷缩起来了,团成一团,奋力把自己挤进乱糟糟的毯子里,耳朵尖都在用力。
阿勒斯下意识给他把毯子的边角掖平了。
被毯子裹好的小猫满意了,又陷入了睡眠。
阿勒斯则看着自己的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就给他盖上毯子。
这种情况他不应该立刻把人叫醒,直白一点扔出去,质问他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睡在他这里吗?
为什么掖被子的姿势这么熟练?
阿勒斯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给别人半夜盖被子关心会不会冷到的经历。
基地里有巡逻队,而这只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小猫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机智到能躲过巡逻队的,肯定是被带进来的。
当务之急,是确定他到底是怎么进到自己的屋子里的。
还有他真的是什么兽人吗,阿勒斯想到基地里也有一些人热衷于戴上兽耳或者兽尾作为装饰品的人,不禁怀疑起他的真实身份。
先要看一看小猫耳朵和尾巴是不是真的。
阿勒斯这样说服自己,伸出手决定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猫类兽人。
完全不是因为觉得粉粉白白的小猫耳朵看起来很软也很好摸,没有假公济私的意思。
云芽眨了眨眼睛。
屋子里没亮灯,靠着窗外的月色他看见阿勒斯很漠然的神情,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过作为基地的首领半夜回家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不,一个猫类兽人,没把他扔出去都是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