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宇,是怎么死的?”白卿羽犹豫着问道,他总觉得君墨尘的话中,对君修宇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
明明是父子,谈起时却如仇人。
“他自己折腾死的。”君墨尘回道,语气冷漠得就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白卿羽见他不愿细说,便没再多问,但心里不由地抽疼了几下,在遇见自己之前,君墨尘定然也经历了不少苦痛,拜入长明,对君墨尘来说是一种解脱。
但他这个当师父的,却没能给他留一个好的童年,让他在无尽的追寻和孤寂之中度过了千年的岁月。
“不提这些了,日后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白卿羽揽住他肩膀,将人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君墨尘:师父说了,会一直陪我。
白卿羽: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贼笑]
第94章 字迹
君墨尘靠在他的肩上, 伸手轻轻回抱他,“师父,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不能耍赖。”
“嗯。”白卿羽应道。
远处,昆仑的山脉逐渐映入眼帘, 白色的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昆仑与长明山不同, 长明四季如春,只是夜里稍有几分寒凉。
昆仑山脉高耸入云, 山巅尽是冰雪,半山腰之下却是绿树青葱, 放眼望去,山上一个人都没有。
“昆仑山开了守山大阵, 外人无法窥伺, 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 打听清楚再行动。”白卿羽建道。
昆仑山的大门两旁挂着白色的绸子, 弟子们也身穿素衣,陆凌渊是掌门座下的大弟子, 他死后, 整个昆仑都沉浸在哀伤之中。
白卿羽在山脚下寻了一处僻静的山洞落脚,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精心准备的床榻和桌椅, 还在桌上摆了一盘灵果。
“师父, 你这是来玩儿的, 还是来办正事的?”君墨尘抱着手靠在洞门处,疑惑地盯着忙前忙后的白卿羽。
白卿羽不以为意, 坐在桌前, 悠哉悠哉地往嘴里扔青提, “不忙,等着。”
半日后,一只小兽迈着小短腿进了洞内,“呜嘤!”
它凑到白卿羽脚边,白卿羽伸手揉了揉它的耳尖,揉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短小的尾巴一抖一抖的。
若非它头上的两只大角,它定然会跳到白卿羽怀里去,它喜欢白卿羽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息壤的气息,熟悉而安心。
“呜嘤。”路已经探好了,昆仑山一切如常。
它轻声哼道。
白卿羽用手指轻轻蜷了两下它头上的呆毛,这小兽丑萌丑萌的,饶是白卿羽都有些招架不住这可爱的架势。
就在他还想继续薅乌英的呆毛时,君墨尘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师父,还没摸够?”
白卿羽悻悻地收回手,“既然已经探到了消息,那等天黑便动手吧。”
“为何要等到天黑?”君墨尘疑惑地问。
“偷东西自然要等天黑。”白卿羽脸不红气不喘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君墨尘:“......你不是仙尊么?”
为何会干这种事?
不过也是,自己的徒弟都欺负,他这个仙尊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白卿羽笑道:“不偷?难道你想光明正大地去问昆仑要?若是走漏了风声,昆仑掌门怕是会把东西藏得更深。”
他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君墨尘便不再提及此事,“师父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了,那徒儿该干什么?”
“你只需要陪着我便可。”白卿羽勾唇,伸手将人拉到身前,把一支笔塞到他手里,“可会写字?”
他记得,千年前他曾教过君墨尘。
君墨尘默然,在白卿羽的软磨硬泡之下,他总算肯提笔写下了“白卿羽”三个字,那字迹行云流水,让人艳羡。
当年,他第一次识字时,白卿羽废了半日的劲儿教他许多简单的字,但他却只记得“白卿羽”这三个字。
白卿羽刚要赞赏,却发现哪儿不大对劲。
这个字迹怎么如此眼熟?
这是他前世的字迹。
君墨尘竟然学得如此相像,难怪他顶替他的身份一千多年都没被发现,不仅是一举一动,就连字迹都能临摹得一模一样。
“师父,你为何一直看着我?”君墨尘放下笔,发现白卿羽一直盯着他看。
白卿羽凑过去,手很自觉地揽着他的腰,“徒儿是不是很喜欢为师?”
君墨尘抬手将他的脸怼开,嘴硬地回道:“不是。”
“怎么不是?为师的习惯和喜好你都知道,还临摹为师的字,若非喜欢,怎能演得那么像?”白卿羽道,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习惯,君墨尘却一清二楚。
若是让他重生后易容成君墨尘,他恐怕很快就会露馅,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很称职的师尊,但如今他才发现,他对徒儿们了解得还不够,尤其是君墨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