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时行酸得不知道说什么,“挺好。”
“不过那都是八岁之前的事情,后来就变得严厉。”
听到这里,秦时行鬼使神差地追问:“怎么严厉?”
周唯谨看了他一眼:“刑部黄尚书那天告诉我,王爷失忆了。”
失忆这种说法,骗骗黄章还行,是万万糊弄不了皇上的,但秦时行面不改色:“嗯,伤到了脑袋,许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周唯谨没再追问,往他怀里蹭了蹭,缓缓道:“八岁登基之后,王爷就再也没对我笑过,每月毒发会冷眼看着我疼,不许我叫出声,每出声一次,给解药的时间就延后一个时辰。”
鲜红又浮现在眼前,两次等解药送来都度日如年,一个时辰是什么概念,会疼晕又疼醒多少次,岂不是看不到希望吗?
心疼压过了酸意,秦时行搂紧吻他:“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为何道歉?王爷向来都是对我极好的。”
一语双关,秦时行听懂了言外之意,心中的酸意被甜蜜取代。
他说:“还有,嗯……我现在也会讲故事,皇上想听什么,我写在第三部 里。”
“……”周唯谨想到那两部香艳黄书,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我困了。”
秦时行搂着他拍背哄睡,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呼吸渐长。
小别胜新婚,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好些天。
皇上处理公务,王爷研墨,皇上朝会上提出政见,王爷无条件支持,皇上午后犯困补觉,王爷充当人形抱枕。
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百官渐渐察觉出两人的关系。
御史台诸位大人痛心疾首,哀叹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竟然沉溺于龙阳之好,难怪三番五次推拒纳妃,竟然是早有断袖之癖。
但一想到皇上断袖的对象,这群腰杆子比笔杆子硬的御史们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搞在一起了,谁还敢说什么?
某位御史翻出半年前被原折打回的一封奏折,内容是弹劾某位大人至今不娶疑似有龙阳之好,朱批一栏,王爷笔走龙蛇地质问:干卿何事?
字潇洒漂亮,透着丝戾气,仿佛在压抑怒火。
众御史凑过来一览,战战兢兢地摇头走了。
管不起,管不了。
今天皇上公务繁忙,秦时行回了王府。
三天前秦海就进宫传信,说是有密信到了。
密信封口处金漆压着火漆,中间是玫瑰图案。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盼王爷速来一晤。王爷所求,愿双手奉上。
上回收到二皇子回信后,他并未再去信,二皇子竟急吼吼地又写了封信来。
秦海问他:“王爷会去吗?”
秦时行缓缓皱起了眉,觉得有些奇怪。
蚩侗发生了什么,让这位二皇子不再端着揣着,放下姿态请他?上回只字不提药材之事,这回却以药材为饵。
他思索片刻,问了另一个问题:“另一位有消息吗?”
秦海说:“暗探昨日传来消息,另一位正在淮州。”
淮州这个地方他不陌生,近日朝会就淮州夏汛决堤争吵多次,有人提议要加固,有人提议先彻查贪墨修堤款一案,吵了好多天也没结果。
秦海察言观色:“王爷想去淮州?”
秦时行默认了:“这位二皇子的态度有些奇怪,药材在蚩侗皇室手中,他不是唯一的合作对象。”
虽然另一位他也了解得不深,但直觉告诉他,另一位是比二皇子更靠谱的选择。
秦海又问:“此事王爷会告诉皇上吗?”
“不会。”秦时行没有犹豫,“离拿到药材还遥遥无期,况且这还只是原材料,能否制成解药还不清楚。在解药做出来并证实有效前,我不打算让皇上知道,免得让他空欢喜。”
“王爷真是处处为皇上着想。”秦海憨憨地说,又提醒道,“天快黑了,王爷今晚可要进宫陪皇上?”
秦时行看着书房门口却笑了:“不用了。”
话音刚落,一道嗔恼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朕不过一转眼,王爷就不见了,害朕找了好久!”
秦海行礼退下,秦时行笑道:“皇上忙完了?”
周唯谨不给他抱,在一边坐下,冷哼:“王爷可就指望着朕忙呢?”
“哪有。”秦时行温声问道,“用了晚膳没有?”
见他温柔,周唯谨语气也软下来:“嗯,没和王爷一起用膳,吃得不太开心。”
秦时行握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那怎么样才能让皇上开心起来呢?”
“焦糖珍珠奶茶,三分糖。”周唯谨高冷地抽回手,下巴朝门口一抬,“去吧。”
秦时行眸中带笑,俯身一个深吻,转身离去。